“吧嗒!吧嗒!”
一道穿著一身白色道袍的人影輕輕地走在大宋汴梁的坊市間,腳步落在地上,輕輕地扣響了地面上那長著些許青苔的青石板。
道袍的樣式比較特別,一襲長袍通體潔白如玉,一塵不染,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出朦朦朧朧的清暉,這道袍的款式兼顧了儒生長衫的儒雅,和俠客勁裝的英氣,唯一能夠表明這白色長袍是道袍的,只有那鑲嵌著白玉的腰帶上,繡著的一個櫻桃大小的太極圖案。
忽然,那人影一腳落在了一片淺淺的水塘之中,眼看那水塘中的汙水將要被濺起,打溼弄髒了那潔白的道袍,可是,就在此時,一朵汙水組成的蓮花在那腳下緩緩盛開,並將那濺起的汙水盡數擋下。
這人影正是金燁。
金燁靜靜地立在坊市中間,看著這一片寂靜的街道,和遠處皇城之中傳來的點點火光,嘴間劃過一絲嘲諷,北方的金國大軍就要打過來了,可是這朝堂上的諸公還在忙著陰謀算計,篡權奪位,這樣的朝廷不被滅亡,那才是蒼天不曾開眼。
感覺到自己身後跟過來的秦瑤和無情兩女,金燁重新打量了一眼坊市。
果然在都城中的百姓是最為敏感的,往日這個時候,都是夜市最為熱鬧的時候,可是今天夜市上卻空無一人,沒人人出來逛夜市買東西,也沒有人出來擺攤。
所有人全都躲在家中的屋子裡,緊緊地鎖緊大門,然後從門縫中帶著或是驚恐,或是好奇,或是忐忑不安的眼神,遠遠地打量著依稀有零星喊殺聲傳出來的皇城。
無情的目光閃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一時間,臉色頗為猙獰。
秦瑤見了,輕輕地握住無情的手,緊了緊,在她的後背拍了兩下,見無情的臉色重新恢復平靜,這才停了下來。
汴梁中所有的力量此時都在皇城之中搏殺,叛軍也好,官軍也好。所以金燁三人一路毫無阻礙,就這麼直直地到了皇城之前。
皇城的守將顯然是認識金燁的,知道金燁國師的身份,以及和神侯府的一些關係,而現在神侯府又在趙佶的身邊護駕,所以守將也不敢阻攔,命守衛開啟宮門的側門,放金燁進入。
當金燁三人進入大慶殿的時候,叛亂已經差不多被鎮壓了,安家的死士和爪牙,都已經被六扇門神侯府的眾人殺死了。
最後倒是安雲山這次大發神威,直接將圍攻他的神侯府的三位名捕和眾多六扇門捕快通通震得倒飛出去,吸光了捕神剛剛恢復一半的內力,不過最後也因為想要吸收已經沒有內力的諸葛正我的功力,而導致自身的一身功力暴走失控,最終走火入魔,暴斃而死。
趙佶穿著一身鋥亮的金色鎧甲,手握劍柄,高高地立在龍椅之前,俯視下方,高聲道:“朕受命於天,乃天下之主,大宋國祚綿延,又豈是區區的安家和朝中的些許奸臣可以動搖的,如今安逆授首,奸臣蔡京身死,我大宋將再無桎梏,國富民強,百姓富足,指日可待。”
“此次平叛……”
正當趙佶想要宣佈此次平叛有功之臣的賞賜的時候,金燁走了進來,拍手道:“官家今日好大的威風,便是秦皇漢武的風姿也不過如此了吧!”
趙佶看見金燁,皺了皺眉頭,想到自己危難之時,自己恩典有加的國師竟然沒有出絲毫的力,心中不由有些怒火,此時金燁又打斷了他的話,雖然還在記掛著金燁幫他煉製長生不老藥的事,但是依然道:“國師可知殿前的禮儀?”
金燁不理趙佶,只當沒有聽到,徑直走到一邊,有大臣想要上前呵斥金燁,卻是攝於剛才廝殺的血腥,心神正在不安,最終也沒有上前。
無情此時看著趙佶,突兀地大聲道:“我父親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不是叛徒,對不對?”
剛才無情進來的時候,神侯府和六扇門眾人便已經看見了。
此時無情質問趙佶,事關無情,諸葛正我等神侯府的人知道其中是怎麼回事,故而不好開口,而捕神被無情所救,六扇門的人也保持沉默不語。
“你是何人?”趙佶道。
“你可還記得盛鼎天?”無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