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蘿輕輕地趴在床上,兩只白嫩的小腳丫在空中蕩來蕩去,一塊影片通訊在眼前散發著微光。
“無聊而無用。”視訊中傳來了議長冰冷的聲音,“加速引導,三項要素已經就緒了,最後一項我不能等太久……”
“或許已經不用了,議長大人。阿裡克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小女孩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上方阿裡克的身影,輕輕吐出了棒棒糖。
“對了,議長大人。阿裡克還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我在想要不要交給您看看?”特蘿話鋒一轉,從身邊點開一個小小的視窗,上面是一份檔案檔案。
“發給我。”議長的聲音冰冷而簡略,帶著不容違抗和質疑的調性。
“啊哈,不如你猜猜是什麼?絕對是驚喜唷~”
特蘿的嬌笑著,指尖點在那塊小視窗上,讓其在床鋪上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圈。
“特蘿。”
“給你點提示,和你有關。”
“特蘿!”
議長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冰冷的惱怒,特蘿這才笑容一垮,將檔案資料傳送了過去。
“啊,議長還真是沒有情趣呢……怎麼樣,是不是大驚喜呢?”
黑暗中,男子看著眼前唯一發亮的光屏,面容淡然。
綠色的粒子流從他的瞳孔中流動而過,就像是一條小小的溪流他正在儲存資料。
“的確,很意外。但是,我沒想到,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在那裡啊……”
他攤開爪子,一根根銀色的長爪在手上如同撲克牌般優雅地排列開來,鋼鐵虯結的機械手臂配上如此優雅的動作竟然沒有任何違和感。
細細的絲線從他的掌心中投射出一塊螢幕那裡有一道投影器。
“啊……影子,這就是影子。這個封閉的空間中,那些同樣被封閉的平行時空……我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另一個……”
他看著掌心中的影象,一隻銀色的機械爪被單獨分佈出照片展示在他的眼前。
“看來,你的遭遇和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五根長長的爪子驟然捏緊,手臂上的機械噌噌裝載。
掌心的畫面被捏碎了。
“很高興見到你,仲裁。”
……
“嗨,又見面了。”
男子在他的身前坐下,風風火火地模樣引來了周圍其他食客的目光。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還沒來得及發問的阿裡克就迎上了對方的問題。
“這裡啊。這地方似乎是我三天前給你推薦的吧。你感覺怎麼樣?”
阿裡克的交際從第一次死亡開始就結束了。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機械,透過感測器勉強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鋼鐵身軀是否遭遇形變的“觸覺”。從那時候起,他就同人類的社會交際無緣了,剩下的只有意識引導電子腦做出的社會反映所以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排斥者會點美團外賣。
所以現在,他開口:“當然,這裡的披薩味道很不錯。”
如實回答,接收器中每分每秒都會得到大量的人類交流訊息,在普通狀態下,他們來自方圓一百米以內,那些訊息會經過他的電子腦然後過濾,就像是從髒水中將汙漬擋在外面,剩下的只有清水重要的情報。
比如,“這裡的披薩不錯”是來到這家餐館79食客都會說的一句話。
所以他也這樣說了。
“哈!那是當然。但我問的可不是這個。”這個在五天前和他在鬧劇上有過一面之緣……或者說,有過交流的男子在後面算是搭上了橋,用電子腦中的一句社會論通俗語言來形容二者的關系就是:從路人,上升到了酒肉朋友。
阿裡克已經不滿足於只做危險生物的觀察日記了,為了自己身為“浪客”的尊嚴,為了在組織中的地位,他必須要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他叫來了他在中樞局中唯一的人際關系話癆男。
他有記得話癆男在他們倆第一次來到這家餐館的時候介紹過自己: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