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明白夜穆的話,因為他不看漫畫。
“你不能殺我。”
他極力讓自己的話聽上去不那麼顫抖。
但很難,蒼白的嘴唇已經開始哆嗦了。
他開始意識到,接收袁首的遠端密令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那麼他就不得不欽佩仲裁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面臨死亡時為什麼還能想到那些。
那是個有前途的小子,虧他進來倆年了也只是個突擊班班長。
也就是這個突擊班班長,給眼前這頭披著人皮的機械怪獸戴上了枷鎖。
雖然完全不管用。
“算了,真沒勁兒。”
刀刃從她的手中垂了下來,垂直在地面,就像是簡單的數學幾何,和陰影交織成一塊銳角。
“哐……”
兩把刀刃前後交接在一起,織成另一塊銳角。
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剪刀。
能夠輕易將自己的外骨骼裝甲粉碎並切開自己脆弱的改造體。
但突然,一抹綠色出現在他漆黑的眸子中。
電流漫布惡魔的身上,讓她垂下身體,對著自己低下頭顱。
剪刀就像是松開了螺絲一樣垂在了地面,一個銳角,怪物的陰影遮住了它。
枷鎖,好像也不是那麼不管用?
赫吉薩有些驚喜,那是擠壓在驚恐中的薄弱情緒。
一碾就碎。
角度開合,一顆人頭高高飛起,在藍色的能量波動中,夾雜在閉合的銳角之下,整齊的垂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我聽過一個笑話。”
夜穆在瞬間站起的身體,和那些被再次紅芒壓抑的綠光枷鎖。
“小紅消化不良,吃什麼就拉什麼。”
“下面我不想講了,有些破壞氣氛。”
“但是你現在也和她一樣了。”
輕輕敲了敲整齊擺落在地面的人頭,另一隻手從破碎的動力裝甲中扯出一條熒藍色的電解液和奈米修複單元容器。
“因為你只剩一顆頭了。”
殺人從來都不困難,就像是過去隨手就能宰掉的暴徒。
但是像今天這樣親手撕碎這麼多手辦,還是同一次。
不過這些動力裝甲可比手辦貴多了,社會危害測驗肯定是透過不成了吧?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那些憤怒的情緒逐漸被冰冷的暴虐所撕碎。
好像是手穿過第一個大腦的時候?
看著還在滴落鮮血的手爪,她笑了笑,又看向不知何時已經昏過去的獨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