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女兒。如果讓人知道她受傷了連住院的錢也沒有,你想讓其他家族怎麼看我們深泉家。沒錢的窮鬼?還是連女兒都不想要吝嗇鬼?”話語間,深泉開始教導著自己的兒子。
他的話語裡沒有聽到絲毫與親情有關的東西,全都是關於家族的名譽。
而站在一邊的規子彷彿早已麻木,聽到這些後,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即便,對方是在說她的親生女兒。
“對不起,父親!是我考慮不周。”流夏立即低頭鞠躬認錯,但他向下的臉上絲毫沒有認錯的樣子,他此時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是不屑。
“明白就好。就讓她呆醫院裡,我們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廢人。像她那樣的天才,說不定站起來的哪一天就會受不了自己廢了的事實,自我了斷。”說著,深泉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高層的窗戶。
突然,他目光注意到窗戶邊正同樣看向下方的久世,久世正對下面的人揮著手。深泉迦烈儘管十分心中厭惡著久世,但考慮到對方是公主的人,還是勉強對久世點了點頭。
“父親高見!”深泉流夏起身,看到已經恢復之前樣子的深泉迦烈。
“走!你開車,我帶你回家,見見家裡人。”現在,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
聽到這裡,流夏的臉上浮現出狂喜的表情。之前他好幾十次想讓父親帶他回去,但都被以時候未到拒絕,而現在,機會到了。
“是,父親大人。”流夏立即開啟門,彷彿小跟班一樣請深泉迦烈進入車內。
窗戶邊,看著跑車的遠去,久世不禁表情複雜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一臉喝到純咖啡的表情。”麗奈笑道打趣道。
久世的這種表情跟她之前故事坑久世的時候很像。嗯,某次的點心店,她給久世點了純咖啡。當時久世強忍著喝下去的表情,她直到現在都覺得有趣。
對此,久世倒沒多少介意。因為明白這傢伙就是這樣的人。
“唉,有時候我覺得視力太好也不一定是好事。”此刻的久世感嘆道。
“光是視力好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喲,偷窺狂君。”麗奈也收起調笑的語氣,平靜說道。
只憑看是不可能知道下面發生的事情的,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久世會讀唇語。只看嘴形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當然,就算不看,麗奈也大概能猜到久世看到了什麼。跟她有關的,只有剛剛離開的那個人。
“你一點都不在意嗎?”久世認真的看著麗奈。
“習慣了。”麗奈幽幽回應道。
“光是聽著就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都說了,別用那種語氣,我可不想讓自己覺得被同情了。”
“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看到這樣的你,誰都會想伸出手憐惜吧。”話語間,久世坐到麗奈身邊的椅子,笑道。
兩人十分默契的刻意迴避著身體的話題,沒有去問你的身體還好嗎之類的廢話。反而像是平常會有交流。
“如果真的想憐惜的話,那就說點我喜歡事情啊,變態君。”話語間,麗奈的稱呼又變了。
“抱歉,病人有口忌,我沒帶點心來。”
“那,就講個故事吧。哄我睡覺怎麼樣?”
“啊?我怎麼可能會故事。要不,換一個,給你讀書?”想了想,久世換了一個條件。
“讀書嗎……也不錯。那就來個童話故事。”
“你還真的一點都不客氣啊。”久世笑著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搜尋著童話故事。
“我是在滿足你的同情心啊,愛心君。”
片刻後,溫和的聲音從久世嘴邊流出,委婉的語調正述說著一個屬於成人的童話。柔和的陽光灑在久世身邊,一時間,麗奈感覺彷彿置身於童話中的琥珀川。
“小王子啊。”麗奈安靜片刻,才緩緩開口。
“你也讀過嗎?”久世有些意外。
“很久以前看過,重溫的感覺很奇妙。狐狸君!”麗奈繼續調笑道。
“你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應該是被馴養的那位。”久世同樣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