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裡處處都是刺。比如她完顏氏與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就是妯娌，素素可沒有這份尊貴！比如，她是受烏雅氏待見的，而素素卻對婆婆不孝順，連請安都懶怠，說破天去也是素素沒道理。
素素便笑了。雖然沒有打探過這個完顏氏的底細，可今兒這三言兩語的冷聊倒是看出來了，這完顏氏就是個蠢貨。
真不知道德妃如此疼惜十四，卻為何給他選了這麼一位上不得檯盤的嫡福晉？
她每年只過年進宮拜見德妃一次，順便奉上一年的紅利。第一年只兩千兩，上一次卻漲到一萬兩了。德妃再不待見她，只要每年收了這紅利，便再沒有理由在人前說她不好。對四福晉臉色和緩些了，只怕也是看在這紅利的面子上呢。
“不知道十四弟妹進宮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德妃娘娘的更衣室？”素素突然發問。
完顏氏一愣，撇嘴說道，“沒頭沒尾地說這個做什麼？”
素素笑盈盈的，“我家福晉的清水鏡更衣室聽說在京城裡是小有些名氣的，我便照樣給德妃娘娘進獻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我怎的聽說德妃娘娘挺滿意的呢？”
完顏氏一臉不屑，“那清水鏡兒有什麼好？我就不喜歡。”
“這樣啊！”素素頗有些遺憾，“你與四福晉既是妯娌，我還想著也送你一套呢！既是你不喜歡，那便只好作罷了。”
“你……”完顏氏氣得心頭嘔血。這清水鏡早就成了她的心結，也不是買不起，可是拉不下這張臉。就好似當初四福晉和德妃娘娘都是拉不下這張臉，可素素巴巴兒地送上門，她們不僅收了，享用了，還冷著臉擺足了架子。一舉兩得。可輪到她了，卻一句話就算了！
她還在呼哧呼哧地順不過氣來，素素又說道，“我方才聽你提起那兩車綢緞的事情。其實攏共才四百兩銀子的小事情。我這邊生意，十四爺每年也是有紅利分成的，手頭還是挺寬裕的，莫不是十四福晉你在府裡並沒有主持中饋，所以不太清楚？又或者是十四爺耿直，不願意動用我這邊送去的銀子，所以只當是沒有。晤，我倒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一點。”
“什麼？”完顏氏猛地站起身，連茶盞都打翻了。
素素見她的模樣，似乎還真不知情。心裡暗道，這十四爺還真管得住嘴！想著，視線便往那邊掃過去，正遇上那邊兩位齊齊看過來。
完顏氏打翻茶盞，動靜太大，兩個男人以為她們這邊吵起來了，都很擔心，乾脆一起走過來了。
素素也確實不想再陪完顏氏在這裡鬥嘴，索性便也走出亭子。
“你站住！”完顏氏氣惱地大喊一聲，眼中竟有淚光閃現。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更是令人啼笑皆非。
“你既已經是四爺的人了，就別在別的爺面前招搖生事，惹得別人的夫君心心念唸的，當心我跟四爺挑明瞭，你可不會有好下場！”
素素吃了一驚，卻不知十四爺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竟然惹來如此深重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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