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娘便一個人跟了上去，不多時便很高興地回來，說事情辦了一半，肯定會很順利。然後貴人們便到了，沈三娘又等了一會兒，便拉著小人上三樓雅間兒。後面的事情貴人也就都知道了。”
“那個刺客你可認識？”胤禛銳利的目光刺得顧寬打了個寒顫。
他立刻拼命否認，“小人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
“連聽都沒聽說過？”胤禛厲聲追問。
他一發起怒來，威壓赫赫，顧寬竟然就嚇得哆嗦起來。
“貴人明鑑，小人原先只是在市井裡混日子的，多虧了沈三娘提拔，才在飛仙閣得了這個位置。平日裡都是沈三娘罩著小人，小人什麼事情都不用管的，只要聽沈三娘招呼就行。這個刺客小人是真的不認識啊。”
“沈三娘為什麼這樣罩著你？”
“啊？”顧寬一愣，臉上竟然現出忸怩之色。“小人……小人在市井裡人稱玉面郎君，對小人仰慕的女子頗多，沈三娘為了讓小人只對她一人專一，所以才把小人提拔成了了天津左衛的分舵把子。”
胤禛和素素身上都暴起一層雞皮疙瘩。
素素方才吃的晚飯都快吐出來了。那顧寬體格身量都是中等，眉眼略微周正，但是被那一臉的猥瑣氣質敗壞殆盡。真不知道那個沈三娘是怎麼想的！
不過，沈三娘在風月場所浸淫多年，眼光扭曲也是正常的。
“咳咳……”胤禛扭開臉輕咳兩聲，略微平復一下情緒。
顧寬卻還在辯解，“小人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比起張六郎，小人的樣貌還是差遠了，否則小人就不會只是在天津左衛廝混了，而是像張六郎那般一步登天了。”
似乎是腦子裡同時敲響了警鐘，胤禛和素素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胤禛不動聲色，放緩語氣問道，“張六郎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一步登天了？”
顧寬見他信了，登時面露喜色，精神也放鬆許多。這件事情與他似乎很有臉面，見胤禛竟然相問，立刻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講了出來。
原來，沈三娘先前所提及的那個富商是從京城來的，在沈三孃的青樓裡盤桓過一段日子，揮金如土，沈三娘極為巴結。那個富商有個癖好，不僅喜歡女子，還有龍陽之好。
沈三娘得了他許多好處，自然極力為他張羅。可是訓了幾個男子，不是青樓裡面的相公，就是碼頭上臨時找來的小乞丐，那富商都沒看中。
索性，沈三娘便動了心思，在青樓主辦了一場花魁大賽，中頭名者賞金一錠大元寶。這自然是那個富商給的彩頭，卻立即在整個天津衛碼頭引起轟動。
不過，這場花魁大賽卻有個條件，女子不限哪個青樓的，卻必須有一個年輕貌美的男子搭檔。但凡樣貌才藝越是上乘的，便有頭名的希望。
衝著那一錠大金元寶的彩頭，整個天津衛年輕美貌的男子都被挖掘了出來。當然，正經人家根本嗤之以鼻，能來參賽的都是市井碼頭上的。
張六郎就是這樣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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