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岸上的騎兵去追蹤著火的樓船，胤禛與素素的座船上則開始清理水鬼。
沒來得及逃掉的大多跳進水裡，也有幾個被抓了活口。
胤禛的侍衛站在甲板上對著水裡射箭，凡是還在撲騰的，便統統射死。
這場夜襲對方投入的兵力不少，剛開始小方大叫是水鬼，可是現在看著滿河漂浮的屍體，以及遠處燃燒得如同草原上最大的篝火的地方樓船，他們都不這麼看了。
這些夜襲的人訓練有素，悍不畏死，憑著這一點，就肯定不是水鬼那種烏合之眾。
胤禛身上穿著的半舊道袍已經浴滿鮮血，他站在三層，冷冷俯視著下面甲板上堆積的屍體，星眸中全是怒火。
“老爺！俘虜已經審訊過了！”小方悄然上來稟報。
一出京城，所有人都改口稱胤禛為老爺，稱素素為夫人。
“誰的人？”胤禛心裡其實大概有數。
果然，小方說道，“他們只知道領頭的人是‘砍人王’。”
“啪！”胤禛一拳砸在窗臺上。
砍人王原先查出來是胤礽的人，可是胤禩透過太子妃對胤礽施加影響。如今胤礽再次被廢，砍人王卻突然冒頭了，背後胤禩的影子呼之欲出。
“老爺，那幾個活口要不要留著？”小方問。
胤禛想了想，便下令道，“那幾個活口派人秘密押回刑部大牢，不要走漏半點風聲。把樓船就放在天津修理，玻璃從白水河那邊悄悄運過來。”
小方下去交代手下人辦事，蘇培盛又來了。他躬身請示，“老爺，馬車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去天津碼頭，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
天際一絲曙色顯露出來，馬上天亮了。
素素在二層整理好隨身的行李，自己也收拾了一番，便端著水盆上來，親自服侍胤禛梳洗。
蘇培盛連忙上去端過水盆，便退了下去。胤禛早已習慣素素貼身伺候，或者乾脆自己動手，不要人服侍了。
就著冷水淨面擦身，換上乾淨的裡衣，再套上一件外衫，胤禛英姿颯爽。
他的裡衣也早就被素素改良過，舒適而貼身。穿過素素親手設計縫製的裡衣，他便再也無法容忍傳統臃腫的裡衣樣式了。
兩人乘坐小船上岸，一支喬裝成商隊的侍衛馬隊簇擁著一輛馬車等候在岸上。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天津出發。
蘇培盛先行趕到天津碼頭，在最豪華氣派的客棧租下一個院子。
胤禛和素素一住下便睡下了，勞累一夜，直到下午黃昏時分才起身。
兩人梳洗好，不想再悶在屋子裡，便想出去吃晚飯。
“老爺，砍人王還沒有訊息呢，是不是就別……出去了。”蘇培盛猶猶豫豫地想攔著。
胤禛不屑地冷哼一聲，“要是一個砍人王就把我嚇得足不出戶，那還出京辦差做什麼？直接躲在府裡別拋頭露面不是更安全？”
蘇培盛訕訕地不敢再說話，只好乖乖地跟在後面。
這家客棧挺有實力，兼著酒樓生意。酒樓就在最熱鬧的十字路口，在樓上雅間兒可以眺望運河兩岸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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