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感激地拱拱手，便朝著宮門外跑去。
等了一會兒，素素見梁木一個人跑回來，心裡便更覺得不好。
“女使大人，奇了怪了！”梁木一臉凝重，“奴才找遍了幾個巷口，小蘇公公常待的那個地方怎麼連王府的馬車都不見了。”
素素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大概猜著，多半是四福晉得了她進宮的訊息，到宮門口露過面了。
“你跟守門的侍衛打聽一下，今兒四福晉進宮沒有？”她壓低聲音吩咐，又從袖袋裡掏出一塊銀子給他。
梁木接了立刻便去陪著笑臉兒打聽。銀子壓在手掌下面彈進軍爺的手掌，軍爺當即便說道，“四福晉今日不曾進宮！”
素素站在宮門口朝四處張望。
廣場上來往的行人並不多。這裡是宮禁重地，平常人哪裡敢來這裡溜達？四處角落巷口停留的馬車都是進宮辦差的大臣府裡的，即看不見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更不見林阿炳他們。
風吹來，捲起漫天的黃土。
素素退進宮門口，讓梁木去門樓子裡面討碗水來。
梁木見她的舉動便知外面有問題，也不多問，立刻就去跑腿兒。
素素來到上次遇見十四爺胤禎的那個僻靜角落，左右看看無人，便立刻將外衣脫下來，翻了個面兒重新穿上，居然就變成了宮裡姑姑的服飾。
這件衣裳是特意為這次進宮趕製的，可以兩面穿。一面是女使官服，一面是姑姑宮人服飾。
梁木急匆匆地端水回來，赫然發現素素變了副模樣，連頭上都多了一塊包頭巾。
從身上荷包裡翻出一包敷面的細粉和一支炭筆，裡面還有一隻小圓鏡。素素讓梁木一隻手舉著小圓鏡，一隻手端著水，便在左手掌中蘸水調勻細粉，在臉上仔細敷了一層，然後用炭筆在額頭、眼下、雙頰四處新增皺紋，最後再輕輕抹勻淨皺紋與敷粉的界限。
眼睜睜地看著一張花容月貌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中年僕婦的衰老面容，梁木驚愕得大張了嘴，好半天都合不攏。
對著小圓鏡左看看又看看，素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微微駝背含胸，身高又捱了一些，便問梁木，“還看得出來是我嗎？”
梁木只會拼命點頭，驚駭得話都說不出來。
再次走出宮門，原先等在一個巷口的一輛馬車立刻便趕了過來。素素鎮定地站住腳步，使勁盯著那個馬車伕。如果有問題，她可以轉身朝宮門裡面跑。
馬車徐徐停在素素跟前，馬車伕跳下來，朝著素素打了個千兒，“小姐！”
素素這才看出來，竟是小方！
他平日裡神出鬼沒的，除了胤禛貼身的侍衛，無人認得他。所以他只是換了一聲下人的裝束，走近了，素素才認出來。
素素放下心來，登上馬車，坐了進去。明姑姑在車裡面候著呢。
“小姐，請恕奴婢不能到外面迎候！”明姑姑連忙告罪。
“四福晉的人守在外面？”素素便問。
明姑姑急忙點頭，“蘇培盛本來被四福晉勒令留在宮門口做誘餌，要讓小姐上當的，被林頭使了個聲東擊西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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