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發現外面在往廡房原先的御茶坊搬大件傢俱，特意定製的小格子多寶閣，適合放置形形色色的茶葉罐。還有結實的操作檯，竟是御茶坊挪回原處了。
素素照舊請青葉一同歇晌，然後兩人一同往值房去，胤禛卻不在。昨兒個約好了午後在這裡見面議事，想必臨時有事走開了。
正猶豫要不要回去，便有一個小宮女過來說話，“敢問這位是新封的殿前女使嗎？”
素素瞧她面生，見面也不行禮，神情倨傲，便有些警惕，“你是哪個宮裡的?”
那個小宮女似乎沒想到竟然還有人不認識她，便瞪了素素一眼，生氣說道，“人家的眼睛都朝上看，女使的眼睛卻偏偏只往下看，奴才奴婢結識了一大堆，連這服侍最倒黴小主的奴婢都好得跟拜把子似的，卻不認得我們東宮的人，還真是少見！”
她竟認得青葉！昨日太子驚恐發作，御前失儀，難道今日回過神來，要尋素素的麻煩?
素素警惕地說道，“原來是東宮的奴婢！”
“你?”那宮女登時勃然大怒，“放肆！你敢藐視東宮?”
“我哪個字是在藐視東宮?難道你不是東宮的奴婢，竟是主子?”
如果這個宮女是來傳召素素去東宮的，素素絕不會去。言辭間便不再忍讓，即刻反唇相譏。
胤礽即便在第一次被廢期間，康熙也極力維護體面，宮裡無人敢置喙。這個宮女大概還沒在宮裡受過這樣的難堪，橫眉怒豎，立時想要找補回來。
“來人！喂，你們幾個，耳朵聾啦！就是你們，快點過來！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太子妃娘娘傳召，她膽敢抗命不遵，你們立刻把她拿下，扭送到東宮去！”
青葉氣不過，上前一步就要據理力爭，被素素一把拽住，重新拉到身後。
“你別說話，以免給你主子惹下麻煩。”
這宮女都點明瞭鈕祜祿小主在宮裡被人不待見的地位，素素不肯再讓她受累。何況青葉又能拿這宮女如何？萬一被打擊報復，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我是才進宮做女使沒多久，沒見過什麼世面，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宮裡的奴才敢這麼敗壞主子的清譽?”
素素瞥了一眼被這個東宮宮女叫住的那些人，七八個，盡是些粗壯的婆子。這裡是慎刑司的地界，想必是些專事看管行刑的。
素素繃足了氣勢，不容她反駁，接著說道，“我這個女使的職位雖然只是六品官，卻是養心殿的殿前女使，而且還是皇上親封的。我倒不相信太子妃娘娘會無視皇上的旨意，分明是你這個奴才狗仗人勢，歪曲主子的意思。”
“就是啊，香椽姑娘，”沒想到一個慎刑司的婆子竟然替素素說話，“這些日子雍親王爺和十四爺坐鎮慎刑司辦案，我們都親眼瞧見了，這位女使可是奉了皇命協查辦案的。咱們到底是做奴才的，綁縛命官可是死罪，姑娘就別難為我們了。”
東宮的這個宮女原來名叫香椽。素素心裡冷笑，敢情就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糊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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