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起來一點！”胤禛將素素扶坐起來，給她墊好靠枕，然後端起藥碗，細心地吹著熱氣。
素素有氣無力地閉目養神，偶爾瞥他一眼，馴服地一勺一勺喝著湯藥。整個過程，胤禛都不看她，好像給湯藥吹散熱氣是全天下最要緊的事情。
心潮起伏，喝了藥也不覺絲毫好轉的跡象，素素只覺頭上身上都好像被冰坨子壓實了，臉色泛青。
胤禛將她的雙手團在大手掌內，熱氣兒很快便將素素的冰手捂暖和了，可是出了手掌的範圍，立刻便是冰沁。
索性坐到榻上，斜簽在靠枕上，將素素連人帶被子擁入懷中。
素素的臉便埋在他的胸前，身體被他有力地胳膊緊緊摟著，一隻大手掌直接貼在後背心上。
如此還嫌不夠，胤禛將臉也貼到素素的額頭上。
素素便如被貼上了一個人形暖寶寶，身體裡的寒冰漸漸消融了。
直到聽見勻淨的呼吸，胤禛輕手輕腳地將素素放下，掖好被子，靜悄悄地走了。
回到外書房，胤祥還沒走。
胤禛微皺起眉頭，“你們夫妻倆今兒唱的一出什麼戲？怎的看著不是一路啊？”
胤祥臉上一紅，老老實實地回答，“婉儀昨兒見了素素，回來就說嫂嫂這回只怕要栽在這妮子手裡，還……還讓我離……素素遠點兒。”
“哈哈！”胤禛失笑，“沒想到弟妹還有這眼力見兒！”
然後回頭瞅著胤祥，又皺起眉，“所以你連別院都不敢去？”
胤祥臉更紅了，“這……不是婉儀在嗎？”
“唉！”胤禛聽得直搖頭，拿手指著他，“你這麼一副畏妻如虎的模樣，以後可怎麼領兵打仗？”
胤祥立刻瞪圓了眼睛，“四哥，這可是兩碼事！”
胤禛笑著不再搭話，示意胤祥去關門。
特意朝院子裡看看，蘇培盛帶人都避到了院子外頭，胤祥這才返身將書房門關好。
“四哥，昨兒的事情挺兇險吧？”
胤祥收起了小弟模樣，一臉嚴肅。
胤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昨日要不是鈕祜祿小主靈機一動，將口風傳進皇太后的耳朵，只怕素素就會被太子妃當場發落了。”
“幸好老八在那裡！”雖然慶幸，胤祥還是很不解，“真搞不懂，老八一向謹慎，怎的會在這個當口犯錯！這下倒被皇太后抓個正著！”
“老八，可能對素素起疑心了！”胤禛沉聲說道，“昨日他應該是想最後再給自己一個機會，說服素素轉向他的陣營。”
“怎麼會？那種話她只對四個說了”胤祥愕然，“素素不過是個平民女子，經營點賤業營生，一向做出一副潔身自好模樣的八哥，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女子感興趣？”
胤禛眉梢跳了一下，抿緊嘴唇。
“老八最是思慮精細，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胤禛說出自己的猜測。
胤祥悄悄瞥了胤禛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婉儀說，素素其人風姿綽約、秀外慧中、宛如天成，會不會……老八……看上她了？”
胤禛眉眼俱沉，面黑如水。
對於胤祥的這個猜想，胤禛也覺得有些可能，一時更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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