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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正陽已經將他在北平的所有家産重新統計了一遍,哪些家産要轉移,哪些家産要變賣,他都在做著最精細的計算,在這個動蕩的年代,只有金錢才是最實用的東西。
他是一個商人,沒有人比他更懂得金錢的重要性,他不僅很精通賺錢,還很精通怎樣省錢,在他眼裡,賺錢和省錢其實並不矛盾。
胡正陽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但他不喜歡將金錢浪費在沒有用的事情上,哪怕是一分錢,所以他現在仔細地看著賬本,他似乎對於這些年來自己的經營很滿意。
他已經將三間商鋪低價賣了出去,因為戰爭來臨的時候,它們很可能就會變為一文不值的廢墟。
胡翼走了進來,這幾天他一直在幫爸爸整理這些繁雜的賬目。
“胡翼,你核對一下這些賬目。”胡正陽將一些密密麻麻的數字遞給了胡翼,胡翼接過了賬目,看了看,核對了起來。“爸,這個叫沈宜文的是什麼人,為什麼將這麼多的錢都要彙到他的賬戶下面。”胡正陽說道:“他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有一筆帳還沒有還清他,記得他的賬戶屬於美國的花旗銀行。”
胡翼應了一聲,他很奇怪爸爸為什麼會把這麼多的錢彙給他,他看了一眼胡正陽,“爸,到時候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嗎?”胡正陽聽兒子這麼一說,抬起頭看著胡翼,鄭重地說道:“是的。”
“那我媽怎麼辦?”
“不要跟我提她。”胡正陽的情緒突然發生變化,他明顯有點激動。
胡翼的心抽緊,沒想到因為一句話父親居然顯得這麼激動,胡翼沉默了,他覺得父親現在的樣子很失態。
胡正陽也覺得自已剛才太過於激動,於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生硬得問到道:“她現在在那裡?”
胡翼小聲回答道:“還是在以前的舊洋房裡。”
胡正陽的嘴角動了一下,“她跟你怎麼說?”
“我媽說…沒說什麼…”胡翼欲言又止。
“你想帶她走的話,你去帶她走。”胡正陽說道,語氣冰冷。
胡翼頓時語塞,他對於胡正陽的蠻橫非常的反感。
胡翼以前可能會反駁父親,但是現在他只能保持沉默,因為他已經反駁過很多次。
向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反駁,好像就是對他自尊心的一種挑釁。
胡翼低著頭沒有說話。
“讓你學生意上的事又不好好學,也不去上課,你告訴我你要幹什麼?”胡正陽脾氣敗壞的問道,他的心情好像突然變得很差。
胡翼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反駁道:“我本來就不想做你做的事情,不是我不上課,是學校停課了。”
胡正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很久,重重呼了一口氣,雙唇緊閉,沒有說話。父子兩個人陷入了僵局。
“弄完了。”胡翼將賬目放到了胡正陽的桌上,“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胡翼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他不想將與父親的關系搞的很僵,所以他又問了一句。
胡正陽鐵青著臉,沒有說話。
胡翼走了出去。
胡翼覺得自己的心裡非常的難受,他好像對於“傷心”有了一點認識,他為什麼總是這樣,他這樣做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胡翼覺得自己非常的委屈,他不想與父親爭吵,他這個人好像會用自己固執並且自以為是的觀點將一些錯誤的事情尋找自己的藉口和解釋,好像只有透過這種蠻不講理的固執來找回自己做父親的權威和自尊。
胡正陽昨天說過,明天的時候要來一位重要的客人,他居然親自陪胡翼定做了一件西裝,現在可能已經做好了,胡翼現在心情很差,他想去外面散散步,順便取回自己的那套西裝。
胡翼剛走出家門的時候,有輛車就停在了胡家的門口。
從福特轎車上走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穿著三件套黑色西服,褲角筆挺,頭發梳得很整齊,戴著金絲邊眼鏡,鏡片一塵不染,濃眉,高鼻樑,額頭較寬,眼角微微上挑。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孩,面板白皙,大大的眼睛,潔白的公主裙,長長的頭發,洋氣而又文靜,明亮的眼睛帶著幾分活潑。
這個男人領著這個女孩子走進了胡翼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