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子時,油燈裡面已經空了一半,土地廟當中人影一閃,已經穆然多了一個黑衣人。
“哈哈……嶽先生光風霽月,又何必穿了一身夜行衣前來……”
方明大笑著打趣。
“哼!你邀我前來,說什麼辟邪劍譜,我自然要來看看……”
嶽不群冷哼一聲,在燭火之下的臉孔隱隱崢嶸,與白日大是不同。
“平之乃是我門下,我自然要為他尋得家傳武功……”
啪!啪!
方明鼓掌:“君子劍不愧是君子劍,此時還能如此大義凜然……”
“我敬你乃是少林高徒,才坦然赴約,你竟然如此欺辱?”嶽不群冷冷道。
“嶽先生不知,我此次前來,除了洗刷冤屈之外,還是要來報恩的……”方明坦然道。
“報恩?便是如此做法?”嶽不群的嘴角帶起一絲諷笑。
“自然!我勸嶽先生最好不要打那辟邪劍譜的主意,否則日後必然要後悔!”
方明正色道:“我知道……那辟邪劍譜與當年蔡嶽兩位劍宗氣宗的祖師大有淵源,你才如此處心積慮,讓小師妹前往福州幹當壚賣酒的下賤勾當,自己又收了林平之入門,所為的不就是那辟邪劍譜麼?”
“唉……衝兒,你真的誤會為師了!”嶽不群負手長嘆,似乎痛心疾首不已。
“罷了,你這副偽君子的面具想戴著便戴著,只是嶽先生想不想聽我說一段有關辟邪劍譜的故事呢?”
方明笑道。
“你想說便說……”嶽不群凝立不動,只是微微顫抖的雙手有些出賣了他的內心。
“我可就說了……”方明清清嗓子:“那辟邪劍譜,據傳乃是林遠圖所創,而林遠圖之前卻是在莆田少林寺出家的僧人。名為渡元,乃是紅葉禪師座下高徒……但實際上,所謂的辟邪劍譜不過是某部武功的一部分。渡元機緣巧合,得此玄功。日後便還俗回家,還創下了福威鏢局這份基業……”
“這我倒不知……並且,此事與我有何干系?”嶽不群淡然道。
“很快便有關係了!嶽先生可知那渡元是從哪裡窺得這部武功的一部分麼?”
方明不待嶽不群回答便徑自道:“他乃是從嶽肅和蔡子峰那裡看到的,而這部武功典籍,便名為葵花寶典!這兩位華山前輩從莆田少林偷得此經之後,卻發現有諸多不解之處,又恰逢此時渡元前來興師問罪,便拿其中疑難請教。誰知那渡元隨口解答,強自記憶,便有了這辟邪劍譜……”
“如此,倒是要多謝少俠開解,只是這辟邪劍譜按照淵源來說,豈不是本來就是華山之物麼?”
嶽不群又問:“然後呢?”
“然後便有魔教十長老圍攻華山,將那葵花寶典搶回黑木崖之事,華山劍氣之分,自此而始……”
方明道:“而那藏於莆田少林的原本典籍,卻被紅葉禪師火化。當然,這事與我們無關,但我要勸告嶽先生一點。那葵花寶典,其實是修不得的……”
“如何修不得?”嶽不群問,已經完全被方明帶入了節奏。
“莆田少林的紅葉禪師曾經致信嵩山少林,詳細寫了事情始末,你可知那葵花寶典的一開始是哪八個字?”
方明嘴角帶著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