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聽過花三夫人對自己冷嘲熱諷幾次,可這種高傲還真沒見她對自己露出過。
這不像是面對卑微者的高傲,反而像是對不如自己的熟人所露出的表情。
她有些納悶了,這琴坊坊主跟花三夫人的身份差著十萬八千里呢,花三夫人有必要對她這樣嗎,有必要還要跟人家比較嗎。
看來,自己雖招她恨,雖是她的眼中釘,可是還是比這琴坊坊主在她眼裡要強那麼一些的。
琴坊坊主一臉虛偽的笑,來到花三夫人面前行了一禮就熱熱情情的和花三夫人搭話。
她雖年紀大了,聲音依舊如姑娘家一般尖細,不停嘖嘖,“呦,夫人可真是貴氣逼人讓我不敢看呢,你瞧瞧你這鐲子,一看就非凡品,定是價值連城吧,還有你這金鑲玉的髮簪,這玉一看就是上好的玉,這雕工竟然能如此精細,這衣服的料子也是一樣貴,瞧瞧上面這刺繡,一看就是上好的繡線,這繡功也是非凡,定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繡娘繡出來的吧,夫人真是好福氣。”
說到這又幽幽一嘆,“像我,就沒那個命。”
沈爰在一旁聽著不禁蹙眉,這話味兒怎麼有些不對,不僅僅花三夫人在拿自己和琴坊坊主比較。
好像琴坊坊主也在拿自己和花三夫人比較,她疑惑更甚,這兩人有什麼可比的嗎?
明明沒有。
一個相府庶女,一個琴坊坊主。
八竿子打不著啊。
可是,怎麼有一種她們關係不淺的感覺呢,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花三夫人聽著她的話,似乎被愉悅了,她笑了起來,“坊主也依舊是美貌奪人啊,這妝格外豔麗,正配你,還有這衣服,你穿上更添美豔,真真是跟桃李之年的女子一般。”
沈爰看著她們睜著眼睛恭維對方,一陣無語,還桃李年華的女子?
明明臉上的粉厚的都要掉渣了,還要塗上過重的胭脂,活脫脫一個大鬼。
遠了看尚可,近了看只想上吊。
兩人相互一番誇讚,誇了好一會兒才過癮,過癮了就開始說事。
琴坊坊主笑道,“夫人啊,今日我來是有要事相問,幾天前你在我們琴坊請走一位琴女,可這幾日我都沒等到她回去,我心中擔憂派了好幾人來打聽,可他們都沒打聽到,所以,我只能自己來走一趟了,敢問夫人,琴女為何沒有回琴坊呢。”
她問完,花三夫人的面色就變得微妙了,一臉的欲言又止,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沈爰心中鼓掌,真棒,真棒,演的真棒,此處該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