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家三房鬥不過花老夫人，而是姜家鬥不過皇族，雖然那花三夫人是真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花老夫人身後的是太后。”蕭無笙坦言。
“所以你今日除了來查詢伊天閣那件事之外，就是來和我分析這朝堂局勢的？”
“你刻意引我來，不就是想探查我的態度嗎，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下，畢竟我們沒有利益衝突。”
“哦，”沈爰點頭，“容與也是這麼說的。”
聞言，蕭無笙不贊同的搖頭，“容與那心就像鑽滿泥的蓮藕，你還是不要輕信他的為好。”
沈爰笑而不言，心想，你們沒一個好人，要是可以的話她很想把他們都揉把揉把各塞各娘肚子裡去，省得在這禍害人間。
她這麼一想，眼神也跟著變了，連帶著看向蕭無笙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蕭無笙疑惑。
“你不會覺得容與是個好人吧。”他想了一下好像是他說了容與之後這人的眼神才變的。
沈爰搖頭，“沒，他頂多是個好看的人。”
蕭無笙再次搖頭否定，輕嘆一聲道：“其實容與只有漏在外面那雙眼和下半張臉還能看，若是摘下面具的話，還是很醜的，他之所以這麼多年躲在家裡，就是因為沒臉見人。”
“真的？”
“真的，”蕭無笙答得毫不遲疑，“還記得幾年前他晚上坐在花園裡，竟是把路過的小婢女嚇得要去上吊。”
沈爰眨了眨眼睛，“你確定他沒得罪過你？”
“沒有。”蕭無笙很肯定的回答，那眼睛閃動著的真誠讓金銀珠寶都自嘆弗如，讓人很自然的就去相信他。
任憑沈爰一臉的懷疑，看到這雙眼睛也只得點了點頭。
你好看，你說的都對。
“我們明月樓並沒有伊天閣內亂的詳細記錄。”她看了看手邊文冊接著道，“不過是提了寥寥數筆，所以可能對你沒用。”
“雖然沒用，不過在下不請自來確實有些失禮，這糖我就送你了，若有用得著在我的地方就去魏太傅府上。”
言罷，他一閃身就飄了出去，還留了一句話，“為了給你省錢，我就不吃你的飯了。”
沈爰：“……”他這是明著表達和魏太傅有勾結了。
且眾人都知道，魏太傅和宮裡那位一條心。
勾勾搭搭，事事相結，什麼風氣。
她仰倒在圓毯上，手中捏著一顆糖，唇角微勾。
她好像又發現了什麼秘密了呢。
除去這秘密不講，蕭無笙今日會來，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她早知道這無影門和皇室有關係。
那日在廣興寺遇到容與，明知道容與會派人盯著她，她回京也並未掩藏身份，還在那視線之下來了明月樓。
她在容與的視線下進了明月樓，就是明擺著告訴他這明月樓就是伊天閣的勢力，以此來試探容與的態度和立場。
這時節，她若是和哪些人接觸，哪些人就是伊天閣的人無疑了。
自從她來了南陵之後，可是有不少人沒日沒夜的盯著她，就巴著她和哪方勢力接觸，好確定伊天閣隱在何處。宮裡的柳行色就是個吃喝拉撒都有人盯著的情況。
好在柳行色幾年前就與她相識，進宮手段又過於高明才未被人發現。
當年她就總覺得這柳行色是刻意接近她，如今想來，果然是沒按好心。
就那姜太后也是沒安好心，之所以拽她回南陵，八成也是想把伊天閣拉出來攪水。
那些人這麼多年都沒發現明月樓是伊天閣的勢力，也是因為這明月樓表面有誠王這個幌子，眾人皆以為這明月樓的背後是誠王，所以都沒往伊天閣那方面想。
也是因為宮裡的柳行色為她吸引著各家族的視線，就算是大搖大擺的進京，她的行徑也不會被更多人知道，只會被該知道的人知道。
若容與得知她去明月樓，定是會做一番查探，他若真要查，就一定能發現明月樓的異樣和自己這段時日不在京城一事，也會順著蛛絲馬跡發現自己去了邊城和明月洲。
世人都知道這明月洲是伊天閣的老巢，只不過是迫於明月洲的機關重重和馴養妖人的傳言，止步於島外。
而去邊城和明月洲的目的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容與猜到了她在查邊城迷霧山一事。
也因此，他才會送來了有關海溢之災的蹊蹺線索。這是隱晦表明他和她不是對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