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天色已晚,天空微雨。
進院子後,她聽到房內有人的說話聲,那聲音粗啞。她行走的腳步猛然頓住了,這不她師父的聲音嗎?
頓了一瞬後,她大步向聲音來源的房屋走去。
房門在裡面閂上了,她一腳踹開,迎面就是一把粉末灑了過來。
她猛閉眼,用袖子抹了抹臉,睜開眼睛就見到一老道端著一盆粉末做欲灑的姿勢,她師父拿著個掃把做防禦狀。
她愣了愣,只聽面前兩位同時開口,“你中毒了。”
沈爰一僵,“……”
她深吸口氣,“有解藥嗎?”
老道笑眯眯的,“我,就是我,我沒有。”
沒有你開什麼口,沈爰怒視他。
“我……”烏鬼開了口,“我忘了我有沒有。”
沈爰:“……”
這都還是人嗎?
正無語問蒼天之際,一個瓦瓶朝她扔了過來。
沈爰伸手接住,她就知道師父一定不會不管她的。
瓦瓶破舊,瓶口還爛了個豁口,塞瓶口的布髒不拉幾。
沈爰的臉皺成了一團,她忍了又忍,終於決定開啟。
傾斜瓶口,倒出了一把五顏六色的藥丸,這……該吃哪個?
“師父,這到底哪個才是解藥?”
“我忘了。”
沈爰想哭,“那我到底該吃哪個。”
“不知道,你看著吃吧。”
沈爰:“……”
然後,她就真的看著吃了,結果就是在明月洲逗留了將近兩百天。
出了明月洲後,她也並未去迷霧山,以免打草驚蛇。
那日,在回來的船上聽起多肉講到邊城一事,花家長子和長孫在邊城遇害之事,她本以為是花家內部爭奪產業所致,現在看來也未必。
容與在花家三房得到的文冊明顯是說花家不對勁,就算花家老太太一無所知,可是花家三房也和那件事脫不了干係。
花家三夫人是姜家女,那這文冊和姜家是否有關係。
而且這花家邊城一帶的生意,一直都是花家三房在打理,若是想運送食糧,可是很方便呢。
私養兵馬,花家不敢,可姜家敢。
花家沒這個能力,姜家有。
如此,她去花家也好,順藤摸瓜,或可查出些什麼。
容與看著沈爰思緒飄飛,手中剝板栗的動作越來越慢,便忍不住敲了敲桌面。
“噹噹”兩聲響起,沈爰抬頭看他,“怎麼了?”
容與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沒想到,你和我在一起居然也能走神。”
“我和你在一起為何不能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