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遠處屋頂上飛躍而來的人,沈爰心中暗罵了一句,衝來人道,“老和尚啊,你怎麼跟那些個官兵似的,我等黎民百姓把事都解決完了,你才姍姍來遲。”
濟慈大師唸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行了行了,別唸你的佛了,一點用都沒有。”沈爰一聽到和尚念“阿彌陀佛”就頭疼。
“施主可有受傷?”
沈爰揺頭,“你們把這些人處理一下,天亮之後我就會走。”
說完就跳下了屋簷,回了房間。
燭火如豆,她檢查了一下傷口,也不怎麼深,隨著上了些藥,簡單處理了一下。
衣服也不能穿了,她自己又沒帶,只能去隔壁房間翻出了身介渺的衣服,試了試,有些短。
衣襬短,袖子也短。
她站在塌邊糾結了好半晌,到底是穿上呢還是不穿呢?不穿的話又沒有別的衣服可穿,穿上又太醜。
算了算了,就穿上吧,明天戴個帷帽遮臉,誰能看到穿這衣服的是誰,她打了個哈欠,開始睡覺。
而姜府,卻有人一夜沒睡,一名絕色女子不停在屋中走動,臉上一派端莊,掩在袖中的手卻是握的死緊。
“咚”的一聲,門被撞開又反彈過去,一名青年男子疾步走來,臉色慍怒,二話不說給了那女子一巴掌。
女子美眸中淚光瑩瑩,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男子,“大哥,你居然……”她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青年男子怒吼,“姜樂知你居然敢調走我的暗衛去刺殺長公主,打你都是輕的。”
聞言,女子端莊之相蕩然無存,怒道:“她活著不如死了,你以為到時候我們姜家扶她上位,她就會感念姜家恩德嗎?就算她嫁到姜家又如何,難保她不會心狠手辣的連自己皇夫都殺,別忘了朝中還有魏家、介家,她不是隻有我們姜家,姜家勢大,到時她登上大位聯合其它家族反咬我們一口,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我們姜家才是走到了盡頭。”
青年男子平息了心中怒火,覺得妹妹說的話也似有幾分道理。
陛下無一子嗣,若他退位,皇家就只有太后與長公主。
到時眾臣定會上書請長公主登位,而姜家勢大,是為每一代掌權者的眼中釘,可是為何父親不乾脆殺了他們呢?
“大哥,不如一了百了殺了她,到時皇家後繼無人,姑姑又是太后,她定會在我們姜家擇選後輩以繼承大統。”
青年男子握拳,“如今派去的死士一個未歸,還談什麼殺了她。”
她已經派出去了三撥人,竟無一人回來,這怎麼想都恐怖,她明明查探清楚了長公主身邊無一護衛,可那些人為何沒回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出宮我們的人卻一點訊息都沒收到,一定是有人幫她,今日我去廣興寺看到她和介家小六在一起,難道是介家?”
青年男子搖頭,“介東風狡猾如狐,不可能這麼早站隊,此事別傳出去,若是讓父親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
言罷,狠狠瞪了女子一眼,拂袖而去。
他一向是很疼這個妹妹的,若非怒極又怎會打她。
……
第二日,沈爰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去開門,就見介渺已經坐在門檻上等她了。
沈爰睡夠了,心情也不錯,笑問,“起這麼早?”
“都快中午了,你這是哪門子的早?”介渺轉頭看她,頓時愣住了,“你怎麼穿了我的衣服?這是多肉大哥送給我的。”
那個“我”字還特意加了重音,沈爰踹了他一腳,“別這麼摳行嗎?回頭我再送你幾身。”
介渺撅了撅嘴,“昨天我娘沒來。”
“啊,合著你是想你娘了,長這麼大應該已經斷奶了呀。”後半句說的聲音小,介渺沒聽到。
沈爰從昨夜換下來的衣服裡翻出梅花玉佩,又翻箱倒櫃找出一頂帷帽,看了半天才發覺,這帷帽好像還是她以前落在這的。
兩人也沒向濟慈大師辭別,沈爰估摸著,老和尚也不一定想見她,每回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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