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可如果是一個聖階呢?你還會有現在的信心嗎?”阿魯斯的臉色正漸漸變得凝重。
“聖階?不可能!我們的翼龍學徒對人類的整個前線進行過近百次的偵查,從來沒有發現過一絲聖階的氣息!”
阿魯斯再次嘆息道:“沒有被你們發現,不等於沒有啊……我親愛的弟弟,當年的何先生你忘了嗎?”
巴魯斯的表情陡然變色:“他當年不是死在你手下了嗎?和整個叛逆軍團一起!”
阿魯斯將臉轉向了別處:“那只是一個謊言下的承諾罷了……一個我們倆共同遵守了七年的謊言。”
他沒有給巴魯斯再插嘴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我能帶給你的訊息就是——當人類佔據上風,或者戰場形勢大致均衡的情況下,他就不會出手幹預。而一旦人類被你們打的節節敗退面臨崩盤的時候,很難說他會作出什麼事情來。雖然不清楚他那時到底會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個聖階的憤怒是整個獸人一族都無法承受的……起碼目前無法承受。”
巴魯斯嚥了口吐沫:“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你又怎麼能確定他不會提前對獸人動手?”
阿魯斯答道:“因為人類同樣也無法承受我的憤怒。當戰場形勢保持均衡的時候,所有的人類就全是我手中的人質!他要顧及這些人質的生死,就必須保持中立!但是如果這些人質全被你們殺光了……那麼,他也會來殺光你們這些人質……”
阿魯斯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我的弟弟啊,你聽明白了嗎?”
他伸出雙手,在面前輕輕一劃,一道空間之門再次開啟。阿魯斯將一隻腳邁了進去:“對了,穆爾已經死了。而且死得很光榮,他以他的鮮血重創了人類聯軍。這將會把那些狂妄自大的人類從幻想中徹底打醒。如果你們肯聽從我的勸告,最好就將戰線維持在目前的階段,進入對峙。”
巴魯斯不甘的吼道:“難道就這樣一直對峙下去?”
阿魯斯露在空間之門外面的半邊身體陡然耀起奪目的金色光芒,那金色甚至已經濃鬱的有些的發紅。隨後他的身形隱沒在了那空間之門裡:“當然不會,等到有人能殺死何先生,或者有人能殺死我的時候,自然就是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空中的們緩緩地再次閉合,不留一物。
洛克薩看著阿魯斯消失,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阿魯斯陛下剛才那是……聖階巔峰?”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那濃鬱的如同火焰的金色魂力已經就是真正的答案了。同時,這聖階巔峰的實力也足以證明阿魯斯剛才所言不虛。否則以聖階的實力……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嗎?數十萬人類叛軍又何足畏懼?
半晌之後,格羅圖緩緩說道:“看來決戰已經不是可以被選擇的答案了。諸位獸人勇士有什麼打算?”
巴魯斯沒有做聲,他的眼前正浮現出兒時的畫面。
七歲的巴魯斯和九歲的阿魯斯。
“哥哥,為什麼我看到的獸人和歷史書裡的獸人一點都不一樣?”
“弟弟,因為我們正在墮落呀。”
“什麼是墮落?為什麼會墮落?”
“墮落就是不思進取,墮落是因為我們現在過於安逸。”
“那一直墮落下去的獸人會變成什麼樣呢?”
“我們會因為墮落而虛弱,並且最終被其他的種族的淘汰。”
“我不要獸人被淘汰!我要做一個歷史裡能記載下來的獸人英雄,我會阻止獸人的墮落!”
“哈哈,那我就要做一個歷史上最賢明的獸人國王,把蘭卡打造成整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城市!”
各自初心尤在,兄弟卻已成陌路。
兩天之後,在接到穆爾戰死的戰報以後,巴魯斯和格羅圖做出了他們的決斷。
來自北方的黑斧部族、夜狼部族和卡薩王城共同佈防北關山。
南海部族和千巖部族則和蘭卡王城共同佈防鐵山平原一帶。
雙方共同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對峙!不再主動發起大規模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