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賴以和我對陣的絕招嗎?”白海抹去了臉上的鮮血,冷冷說道。
已經被砍成人棍的穆爾嘶嘶笑道:“我都說你愚蠢了!你以為我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把你留在這裡,就是我最大的成功。雖然爭取的時間不多……但是……我盡力了。”穆爾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遠處,穆爾的四條斷肢正在飛快的萎縮著,變成它們原本的樣子,並最終變成一灘黑色的血水。而穆爾本人亦如此,怪獸一般的軀體正迅速變得幹癟下去,頭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疏和幹枯。
“哈……哈……獸魂不滅……像個真正的獸人這樣死去……”
已經幹癟的如同一具骷髏般的穆爾就此咽氣。
白海還在回味著穆爾剛才的那句話——把我留在這裡?一絲冷汗突然順著他的額頭淌了下來。
丁向前的警衛營和神使衛隊終於從後方趕來,一名通訊兵隔著很遠便開始高聲呼喊:“白書記……”
當這個通訊兵的第一個字剛剛出口,白海已經發出了一聲勃然的怒吼:“鼠輩!”下一刻,身形已如一道金色的閃電,向著西方一閃而沒!
徐子歌將丁向前放平:“獸人的主力襲擊了我們前來救援的部隊?哪一路?”
通訊兵這才喃喃的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拂曉軍團突然遭到了無數獸人的襲擊,十分鐘之內三次來信求援……”
徐子歌招來自己的墨夜獸,飛身躍上:“警衛營看好丁主席,神使衛隊的隨我來!”
秦國偉終於見識到了狼騎兵的沖擊力。從側翼警戒部隊發射訊號彈到那些座狼騎兵兇狠沖進軍團左翼只用了兩分鐘。而且狼騎兵們好死不死的選擇的沖擊點正好是他引以為傲的炮兵團。八十架火炮,四百顆炮彈未及有用武之地便在片刻之間淪陷於狼騎兵的利爪之下。
十個呈長蛇隊形前進的主力師被瞬間攔腰截斷,中間護衛著炮兵團的拂曉一師在十幾分鐘之內便被徹底打垮,失去了成建制的抵抗。
當一師的前後兩部以最快速度進行支援的時候,狼騎兵們已經從左翼鑿穿到右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前鋒部隊的遭遇並不比一師強多少,在前鋒警戒部隊被獸人的反偵察小隊摸掉以後,前鋒部隊在沒有收到任何警戒的情況下遭遇了箭雨的洗禮,負責前鋒的二師兩位正副師長當場陣亡。失去了師長的二師在隨後而至的步兵沖鋒之下一觸即潰。
緊接著,狼騎兵團呼喝著去而複返,從右臂至左翼再次給了拂曉軍團一次沉重的貫穿傷。
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前半部分的五個師在獸人分割穿插,四面夾擊之下已經全部潰不成軍。
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下,什麼也看不見的秦國偉唯一能做的就是接二連三的向軍部求援。直到十幾分鐘過去才想起來用傳送陣命令各師迅速原地駐防。
而這一切,獸人是在沒有總指揮的情況下完成的。此時的獸人們只有一顆同歸於盡的血性之心,他們不在乎自己能消滅多少敵人,只知道自己要奮戰到死。如果此時的獸人還有著總指揮,那麼也許後面的五個師在如此猛烈的沖擊之下,如此混亂的場面之下,也會受到同樣嚴重的損失。
缺乏統一指揮的獸人們在開了一個好局之後,便開始沉迷於到處追殺那些四處奔逃的人類士兵們,而完全忽略了將戰局的優勢進一步擴大。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小時之後秦國偉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而經歷過了一個多小時狂歡的獸人們也呈現出了疲累的態勢。
在無數血肉的填進這個漆黑的夜晚之後,天色終於露出了魚肚白。藉著這天際的一抹青色,一道金色的閃電貫入了一群獸人之中。
“海!”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一堵金色的巨浪席捲著獸人的血肉與骨屑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