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屏住了呼吸,耳邊卻又偏偏響起著沉重的喘息之聲……
一陣密集如雨的金屬交擊之聲,獸人和人類的部隊交接了。
獸人們那赤紅色的眼睛裡似乎能噴出火焰一般,將所有敢於和他們對視的人類鬥志全部燃燒殆盡。
獸人們那爆炸一般的肌肉之中似乎蘊藏著炮彈一般迅猛的力量,每一擊都帶起了巨大的轟鳴,他們手中上下翻飛的武器就像是一排排的收割機,而人類的戰士就彷彿是一片片脆弱的莊稼……
只是一個交手的剎那,人類的隊伍就像一塊被鐵錘狠狠擊中的豆腐,前沿的部分瞬間灰飛煙滅。
北歐聯邦引以為傲的重灌鎧甲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在獸人的武器面前就像紙板一樣被輕易的撕開,從那金屬的缺口之中噴出道道血泉!
每一次金屬交擊之聲響起都會有一個重灌士兵被擊倒在地,獸人們並不理會這些被擊倒的人類是否還活著,他們立刻便會踏著那倒地的重灌士兵尋找下一個目標。
那些重灌士兵就像一個個木偶,被擊倒在地,然後迎接他們的便是無情的踐踏。那個原本整齊的重灌方陣幾乎連二十分鐘都沒能堅持下來便在獸人野蠻的沖撞之下倒下去了二成。
天龍城的半段防線更加悽慘,天龍城的那些士兵面對狂暴的獸人就像是手無寸鐵的兔子,在交手的瞬間便有數十人被擊飛了出去,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四分五裂,鮮血與內髒在隊伍之間到處飛舞。
葉晉手腳冰涼,隊伍最前線的是他的精銳老兵,是他打仗賴以為傲的資本。他習慣了之前那樣的戰鬥,只有老兵才敢於對陣獸人,然後隨便沖擊幾下獸人便會潰不成軍。然後在老兵的鼓舞之下,新兵面對獸人的勇氣也很快會被培養起來。
可是剛才那一個交手……簡直彷彿是在自己的心頭剜去了一塊肉一般。
“!賠大發了!”葉晉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一震手中的霸王鐵槍,水銀般的魂力瞬間在槍身迸起:“畜生們!給老子抵命吧!”
隨著一聲暴喝,葉晉在城牆之上將身體高高躍起,將槍做棍,於空中舞出一道銀色的弧線,對準一片密集的獸人砸了下去。
三四個獸人被這一棍便將身體砸塌了,但他們骨頭斷裂的身體卻依然未死,口中依然發出著野獸般的嘶吼,即便是身體趴在地上已經無法站起,手中的武器卻依然在揮動著。
葉晉再叫罵一聲,槍出如電,六七條獸人的胳膊頓時被挑飛在半空之中。
見有葉晉加入,本已膽寒的天龍城眾人又燃起了一絲鬥志。
葉晉將霸王鐵槍在身後一拖:“兄弟們!天龍城沒有孬種,跟老子上啊!”
葉晉一人當先,手中的霸王槍向前一掄,劃出一道銀色的扇形,對準前方的四五名獸人掃了過去。
然而一槍出手,葉晉的心中再次一沉……
遲滯感……雖然面前的四五名獸人依然被一槍掃的骨斷筋折,身體橫飛了出去,但卻有一種遲滯感從槍身傳來。
這是他以前和獸人對戰從未有過的,從來都是一槍掃出猶如刀切黃油一般,哪怕自己單挑數十獸人也毫無懼色。
這些獸人比葉晉剛才想象的還要更強。
來不及想更多了,已經又有六七名獸人赤紅著雙眼,揮舞著武器向他撲來。
葉晉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槍身的銀色魂力已經如同沸水一般,幾乎要從槍身上滴落下來。
一槍,再次掃出!
獸人那碎裂的身體迸出的血霧濺了葉晉滿身滿臉,肉屑與鮮血順著他的額頭在不停淌落,可是他卻來不及去擦拭一把,因為越來越多的獸人發現了他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正飛蛾撲火一般源源不斷的向著他的方向沖來。
幾槍下來,葉晉槍身上的魂力已經開始黯淡,他的腳步開始虛浮,呼吸開始變得紊亂。
媽的……酒色害人啊……想當年……老子的體力多好啊……
看著不遠處由七八名獸人軍官模樣的人組在一起,死死的盯著自己沖了過來,葉晉吐了一口吐沫,再次將霸王槍橫在了身前——老子要懸啊……
“江玄妙!你他媽死哪去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頂住!戰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