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火兒看著他:“是跟我在一起覺得難受吧!”說罷,轉身就向著屋外走去。
高頎急忙跟了上去:“這是去哪?你還沒說讓我去做點什麼呢!”
許火兒頭也不回的說道:“跟我去考察地形,看看著防禦怎麼建!”
在目前如此緊迫的形勢下,農田區域是肯定要放棄的。中間的酋長區域由於距離河邊太遠,也只能忍痛放棄。
許火兒和高頎最終緊靠著河邊劃出了差不多三個足球場的區域,這樣可以藉助河流的天然防禦,少修一段城牆。畢竟從河邊發現的兩三隻小船來看,獸人實在是不像有水軍的樣子。
高頎也提議過渡河過去再做防禦和逃跑的打算,這當然又遭到了許火兒無情的白眼。先不說這兩三條小船運過這數千人到底需要幾天時間,只說渡河以後將連這些可以拆除的房子都沒了,防禦工事的建設更加無從彈起。
如果是逃跑,你知道河的對面有沒有更強大的獸人軍隊?
房子最終並沒有完全拆除,並不是因為許火兒反悔了,而是因為那些人類居住的棚子實在沒有什麼拆除再利用的價值,正好留著用來居住,雖然擁擠一點,倒也足夠這些人居住了。
數千人的建設效率還是極高的,再加上從獸人平民區和酋長區拆來的建築材料,一堵馬蹄形的城牆很快便具備了雛形。
人數在第二天進行了更細致的分工,負責建築的,開採材料的,採集食物的,製作更多木製長矛的。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面臨著生死關頭,每個人都毫無保留的奉獻著自己的體力與腦力,發揮著自己的最大價值。各種可以加快建築和開採的方法被人們提了出來;各種可以增強防禦加強殺傷的方法被人們提了出來。
一切似乎都在向著順利的一面發展著。
為什麼這個團隊在這種危機時刻沒有出現一些狹隘自私分散團隊的人呢?這或者是這個團隊中所有人的好運氣吧,命運之神並沒有選擇在他們如此落魄的時候再狠狠的踩上一腳。
每一天許火兒和高頎……好吧,其實就是許火兒一個人,高頎只是一個名義上的指揮官罷了。每一天許火兒都會根據各項事務的進展重新調整人員的安排,她不停的奔走在每一條任務線上,不停的解決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停的採納或者拒絕一條條的建議,短短的四五天下來,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臉頰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許火兒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身前高頎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柔情——你知道嗎?我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如果這一次我們註定要死在這裡,那麼我希望在死之前可以親口告訴你——我愛你。
對於許火兒的推算來說,獸人來的晚了一些,直到第八天的下午獸人們才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但對於實際情況來說,這些獸人還是來的太早了,因為他們的出現則註定著之前那段得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又要遠離自己而去了。
如果可以選擇,大概所有人都會選擇這些獸人永遠也不會出現吧。
高頎站在那高高的城牆上眺望著遠方的獸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看到他彷彿完全無視那刀割般的寒冷,任憑寒風將他的大衣吹的獵獵作響,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