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丁向前身後那些人——不錯,這些人的戰鬥意志或者沒有那麼旺盛,但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著堅定,他輕輕的說道:“同意!請丁主席自行處理。”
丁向前聽完這句話,那一直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訝然,倒不是因為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而是白海的此時的嗓音竟然已經沙啞的如同破風箱一般。他當然知道白海從昨晚散會就一直沒睡,而是一直在池塘邊修煉魂力,但沒想到僅僅幾個小時過去便已經疲憊到這種底部,那麼他的修煉程度之狠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裡,饒是丁向前不禁也有些動容,他向前俯下了身子對白海低聲說道:“其實,我們真的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嗎?弦太緊則易斷啊。讓大家去原野中盡可能收容更多的穿越者,然後築起高牆重壘,緩慢但紮實的發展起來,待到擁有足夠的戰士和更高的魂力,再對那些獸人反攻乃至解救我們的同胞也不遲啊,甚至可以說,那時的戰爭我們會更有把握。”
白海看了他一眼,身形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示意那五十人原地待命,帶著丁向前沿著池塘邊散起了步來:“緩慢發展?如果你是獸人,你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嗎?獸人的數量有多少?目前所知的是一個部族有數千人,有沒有數萬或者數十萬的?而我們每天能從原野中收容多少穿越者?是幾十還是幾百?”
白海說著,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但那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絕望:“這三百人我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消化,並訓練成可以匹敵獸人的戰士?如果是三千人,三萬人呢?你又需要多少時間?十天半個月?半年一年?而那些獸人呢?他們可不需要任何訓練,那強壯的身軀註定生來便是戰士。”
“根據昨晚新人的情報,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個部族只有兩天兩夜的路程,這意味著什麼?兩天兩夜之內我們可能就會遭遇到數千獸人的攻擊!”
丁向前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顯然他之前並沒有想到這個環節。
白海看了看他的臉色,輕輕的嘆了口氣:“任何輕視敵人的做法都是自尋死路,獸人可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野獸啊,從種種細節來看他們可是擁有著相當高的智商的。如果我是獸人的指揮官,知道了我的敵人正在建設營地試圖反抗我,那麼第一反應就是聚集起所有的兵力將其摧毀。”
白海的雙眼變得赤紅:“如果一次失敗,那麼我就會聯絡其他部族,發動更強的攻勢,直到徹底將這股反對勢力鏟平為止……”
丁向前遲疑的說道:“也許獸人因為擔憂進攻我們會産生的巨大傷亡而選擇避而不戰呢?”
白海慘笑了一聲:“向前啊,你真是白在國內參加那麼久的造反鬥爭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如果說這世間有不可調和的,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死敵的話,那麼恐怕第一對這樣的死敵就是兩個完全對立的階級了。”
“階級矛盾一旦激發出來,便是絕對不可調和的,因為這註定只能有我沒你,在雙方同時存在的時候,沒有任何一方是合法的,這樣的事實會讓彼此都坐如針氈。”
“所以,要麼我們徹底消滅獸人;要麼就是獸人將我們徹底滅絕!否則,我絕不屈服!”
說到這裡,白海的嘴角竟淌出一絲鮮血來:“丁向前,抓緊準備吧!讓戰士們盡快的進入狀態,如果三天之後獸人沒來,那麼我就去進攻他們!我要來一場以一勝十的戰鬥!”
丁向前的臉色又困惑起來:“主動進攻?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吧,更何況是以劣擊強。”
白海緩緩的將手覆在了自己的心髒部位:“向前,你還是不明白啊。如果獸人是我無法戰勝的,那麼龜縮防禦也只是坐以待斃而已,那些木柵欄難道能夠縮短多少實力差距?如果我可以戰勝獸人,那麼偷襲可以更大的縮短雙方的實力差距。”
下一刻,白海身上的魂力陡然的迸起,那一層濃鬱的銀色光芒,比之前的魂力強大了何止一兩個層次,在丁向前驚詫眼神的注射之下,白海字如千鈞的說道:“防禦戰即便勝了,也只是一場消耗了很多力量的勝利而已。而我要的,是一場神話!一場以弱勝強,大破獸人家國的神話!”
“這場神話的起源,便是我們橫掃所有獸人的根基!”
“而我們,將沐浴在這場神話般勝利光輝之中,登頂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