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霓虹閃爍,縣城中心,最大的舞廳終於迎來了人潮。
賀臨驅車找到了這家名為“夢幻”的舞廳,冷凝的目光裡似乎有著電流在閃爍。
女兒剛被他穩定了病情,就被這些人擄走,她根本禁不住顛簸,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病情復發。
一想到女兒很可能如前世那般離自己而去,賀臨胸腔裡的怒火就彷彿要破體而出,將眼前的世界燒燬。
他無法再一次去承受這個結果,他只要女兒平平安安的。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儘快地找到刀哥的老巢,然後,挑翻它,把女兒救出來。
而這個叫夢幻的舞廳,就是倒鉤眼看的場子。
開門,下車,關門,鎖車。
動作一氣呵成。
他沒有換衣服,穿的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普通得甚至有些破舊。
這麼高階的舞廳,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果然,毫無意外,賀臨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來了。
“去去去,哪兒來的乞丐,什麼人啊就往裡湊,這麼高階的舞廳你消費得起嗎?”
一個吊兒郎當的瘦高個保安攔在了賀臨的面前,手裡拿著電棍,一下一下地戳著賀臨的胸口,語氣極度輕蔑。
夢幻舞廳開了四五年了,生意一直火爆,什麼珠光寶氣的人他沒見過,穿得這麼落魄還敢往裡面走的人,他倒是第一次見。
裡面都是貴人,他要是放了這麼個髒兮兮的乞丐進去,萬一衝撞了哪位達官顯貴,他這身制服就別想再穿了。
賀臨往旁邊挪了一步,沒有讓電棍戳著自己,他側過頭,嗤笑,道:“穿得破就是乞丐?不能進?你哪隻狗眼看到我沒有錢?”
那保安“呵”了一聲,道:“臭小子,你有錢?你有錢那你拿出來啊,這裡最低消費五萬元,你要是能拿得出來,我就放你進去。但如果你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怎樣?”
賀臨低頭,開始整理自己的袖口。
“你要是拿不出來,就跪下來叫我一聲爺爺,然後給我爬出去!”
“哈哈哈……”
保安的話引起了周圍圍觀的同事的鬨笑聲,他們把賀臨圍在中間,幸災樂禍地起鬨道:“對,拿出來啊!你要是拿得出來,我們叫你爺爺!”
賀臨整理袖子的手指一頓,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那個叫囂的保安,道:“當真?”
叫囂的保安個子不高,聲音卻不小,聞言當即不屑,道:“你爺爺說話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你要拿得出來,我馬上跪下叫你爺爺!你要是拿不出來,馬上跪下叫我們爺爺,誰不叫誰特麼是孫子!”
賀臨笑了。
他活了一世,還真沒見過這種上趕著要叫自己爺爺的要求。
他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在手上拍了拍。
一時間,保安們彷彿被掐住了喉嚨,有些卡殼了。
“這……他不會真的有吧……”
話音剛落,賀臨便手一抖,五疊粉紅色的票子便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
“……”
賀臨把錢在手心裡拍了拍,道:“誰先叫?”
其它人往後縮了縮脖子,叫囂得最厲害的矮個子保安和最開始的保安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矮個子明顯是個小頭頭,見大家都靜默了,一時間臉面有些掛不住,當即梗著脖子道:“你說是錢就是錢?誰知道你拿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