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這句話驚到了,還未反應過來,莫如風又是幽幽開口:“我若得了兵權,天下易主也尚無不可!”
撂下這兩句話,莫如風大步離去,只留我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那個曾經倔強的小男孩,到底想做些什麼?
莫如風走後不久,李銘樂也冷著臉走了進來,微躬著身子很不高興的樣子。
“你怎麼了?”
李銘樂直了身子,愧疚的啟齒:“柳蔭的事情,我已經落實清楚了,他原來是賢王的人……”
“原來是這件事呀,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我不是早就讓你留意他了嗎?”
我此話一出,李銘樂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柳蔭這小子還真是騙得我好苦,我一直以為他跟隨我那麼久,對戰王府,對我是忠心耿耿的,沒想到他竟然是賢王的人,我真是看走了眼,看錯了人!”李銘樂惱火的嘆著氣。
“柳蔭是半路轉投了賢王,並非一早就是他的人,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隨他去吧!你也不必這樣生氣。他也沒對戰王府構成威脅,你還是裝作不知情,不要聲張,不要讓他懷疑。”
李銘樂難以平息的怒氣,吼著問道:“夫人難道還要留他在府中嗎?為何不將他趕走!”
柳蔭的事情,在我發覺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想法。“柳蔭雖然現在是賢王的人,但好歹我們知道了,以後重要的事情防備他一些就好了。若是將他趕走了,萬一賢王再安插一個別的人,我們可就是防不勝防了。拋開這些不說,林蔭也就是彙報一些戰王府的事情給賢王,柳蔭也好,賢王也罷,總是還不至於害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李銘樂雖不情願,但也是覺得有道理,只好同意。
我看著無精打采的李銘樂,又是吩咐了一件事情:“銘樂,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夫人何事?”
“我要你在後院我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裡挖一條地道!”
“地道?”李銘樂驚奇的望著我。
“沒錯,這條地道要通向健康城外,而且你要悄悄的辦,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柳蔭!更是要瞞的!”
“夫人吩咐,銘樂一定做好,只是不知道夫人是何用意?”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句:“有備無患吧!”
李銘樂點頭領命。
——
肉眼看不見的風雨並不代表著它不存在,悄無聲息的暗箭才是讓人防不勝防,可以一招致命。
這樣的感受還是溫染帶給我的,當年微雨之中,一個看似與世無爭的清冷少年,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舞著傲慢不羈的鏽劍。
這雨在心上,不在身上。
生了鏽的劍也是劍,劍揮出去照樣可以傷人,致命!
想到他曾說過這樣的話,我不禁苦笑出來,多麼美好的時光,溫染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
“夫人,賢王殿下來了。”柳蔭話音未落,溫染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哪裡算是通稟,我隨意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柳蔭抱拳,慢慢退了出去。
溫染沒有拘束的直接坐到了一邊,我也依舊坐在那裡沒有起身,只是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那一抹苦笑未消。
“在想什麼?”溫染端詳著我,輕聲問出。
我只是搖頭,並未回覆他這個問題,話鋒轉向別處。“我最近聽莫如風說起了一件事,想來,一定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