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那雙有些驚訝的眼神,不覺一笑,心無感覺,“殺人抵命,天經地義,我當然是要殺了你。”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
我的爆喝嚇得她身體一抖,“李銘樂!”
李銘樂和柳蔭就在門口守著,此刻聽到我的喊聲,已然走了進來。
“夫人!”
“把她扔到後院溏中!”
納蘭惠蘭滿眼的驚恐,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敢殺我?我可是侯爺之女,你現在的處境,殺了我,你可知什麼後果?”
我笑她的荒唐,“我連死都不懼,還怕你的區區後果?你害我多次,早就該死了!如今我夫君的死,你難逃其咎,就更要非死不可了!你不是一直和我說規矩嗎?我來到將軍府受教於你,當然要青出於藍,才不辜負。這裡是戰王府,我是戰王妃,我……就是規矩!銘樂!還不動手?”
銘樂和柳蔭受命,堵著她的嘴就拖著納蘭惠蘭往後院而去。
我只是幽幽的盯著段凌霄的牌位,絲毫不在乎手中的血腥。
“我殺了她,你可會怪我?”
“如果這世間的惡人老天視而不見,那麼我願意做一個惡人,以惡制惡,還自己公平”……
又起秋風了,這風總能吹進人的心裡,加深寒意。
門外柳蔭快步來報:“夫人,已經處理了……只是,屍體要怎麼處置?”
“去外面找一個地方,好生安葬了就是。”
我說的輕描淡寫,柳蔭卻緊張的看我:“納蘭候府要來尋人怎麼辦?”
我失笑反問他:“納蘭候府為什麼要來戰王府要人?轟出去便是!”
“是……”
柳蔭前腳剛走,後面就又進來了一個人,腳步慌忙的很。
“段大哥!愚弟來遲了!”
呵,今天還挺熱鬧。
國相公子跪在地上,神情哀傷,哭的聲淚俱下,嗚呼哀哉。
我的眼中淚已乾涸,是在也哭不出來了。因為我明白,眼淚解決不了問題,就算哭死過去,也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罷了。我不能讓我夫君死的如此慘烈,所以寧可流血也不流淚,不然那些人豈不是太得意了?
“都怪我爹將我關在府中,今日才逃出來看你!段大哥!”
國相公子依舊哭的泣不成聲。如今的戰王府外門楣冷清,明裡人都是避之不及,國相大人位高權重,自然拎得清事情,所以才不會讓國相公子前來與戰王府有什麼瓜葛。只是沒有想到,我心中那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竟然也會重情重義的前來弔唁他的段大哥。
府外一聲長長的吼哮貫穿天際,這洪亮的聲音,在耳熟不過了。
“白兔?”
是白兔,白兔回來了!
段凌霄,段凌霄……你回來了嗎?
我瘋了一般的跑向府外,卻只看到了白兔的身影,卻不見白馬之上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見'到白兔呼著粗氣奔了回來,我好不容易冷漠下來的心再一次的泛起了波瀾。
“白兔,白兔,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他呢?段凌霄呢?你告訴我,段凌霄呢?”
馬兒怎麼會說話呢?
我真是可笑之至。
摟著白兔的脖子,只看到它的眼裡也是淚光閃閃,不盡的哀意。
片刻,白兔突然倒在了地上,我無措的去扶它。憑我的力量自然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