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一直不回嘉寧殿,擔心你出事,於是尋了過來,剛巧聽見林側妃這話,我還是挺詫異的,林側妃平日看著端莊賢淑,如何會說這般尖銳犀利的話?”
林知畫福了福身,算是給唐意喬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你身邊的這個婢女為何臉頰紅腫,雙眼濕潤?這是……哭了?”
唐意喬故意這麼問,林知畫的臉色變了變,沉穩道:“這丫頭剛剛沖撞了二小姐,妾身教訓了她一頓。”
“如何沖撞的?”唐意喬繼續問道。
按理說,只要教訓了丫頭,唐意喬就不會繼續追究,但現在林知畫囂張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欺負到她唐意喬的妹妹頭上來,她可不答應。
平日在王府,她避開便是,可喜喬偶爾來一次王府,加上她和沐喬對南榮昭本來就有了懷疑和怨氣,如果真的讓這個林知畫欺辱了,他們只怕更會誤會了。
無論是為了護著自己的妹妹,還是為了護著南榮昭,她都得這麼做。
“有些累了,夏歌,這夜風有點大,請林側妃和她的丫鬟一起去嘉寧殿坐坐。”
一聽到要去嘉寧殿,和風當即嚇壞了,“王妃,王妃,奴婢錯了,奴婢不懂事,沖撞了二小姐,都是奴婢的錯,求您饒了奴婢吧。側妃娘娘,求求您了,您給奴婢求情好不好?奴婢不是故意的。”
“罷了,不去嘉寧殿了,我許久沒有出來走走了,咱們站一會兒也行。”話剛說完,夏月就給唐意喬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王妃可千萬別著涼了。”
唐意喬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和風,語氣古怪得有點冷冽,“你剛剛是如何沖撞二小姐的?”
唐喜喬就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這種時候她說話不妥,她清楚的。
夏歌得到了唐意喬的眼神示意,便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夏蘭說吧,剛剛夏蘭也在這裡呢。”
夏蘭把和風說的那些話全都說了一遍,不多不少,不增不減,還學了些口氣。
“不、不是的,奴婢知錯了,求王妃饒命啊!”
“你也知道這是掉腦袋的事兒?言語無狀,侮辱皇親國戚,這就是犯了罪,還是死罪。”夏歌怒道,周身都是嘉寧殿大丫鬟的威嚴,“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到了京城,也是上了皇室玉牒的,豈容你一個小小奴婢侮辱其名聲?”
“這……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和風不斷喊著知錯,卻不停去看自己的主子林知畫。
林知畫別開眼,“這丫頭在我身邊久了,也是我縱容,竟忘了自己的身份,隨意詆毀王妃,如今就把她交給王妃處置吧。”
唐喜喬道:“姐姐,還有……”
“喜喬,這件事交給姐姐處理。”唐意喬握著她的手,柔聲道。
唐喜喬想說,剛剛林知畫也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呢,不過看姐姐這樣子,大約是有些顧忌。
唐意喬盯著林知畫的眼睛,道:“我向來不喜歡見血,也不大與人計較,但如今有人欺到了我的頭上,我自然不會輕易抹過去。”
“王妃要如何處置,妾身都無話可說。”
“好,既然林側妃都這麼說了,那這個言行無知的婢女我可就讓人處置了。夏歌,你是嘉寧殿掌事的大丫鬟,這種小事兒應該能處理吧?”
夏歌福了福身,輕聲道:“回王妃,按照咱們王府的規矩,杖八十,逐出王府。”
林知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和風當即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