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若是這一次不把西陵國和蠻夷打的落花流水,傷筋動骨,說不定一年後他們整裝待發,又一次挑起戰爭,那豈不是會死更多的人?不如就在這一次,狠狠的銼他們一次,今後也就會有至少十年的安寧了。”
聞言,唐意喬覺得也是。
現在死的這點人,若是在一年後他們再次攻打,只怕會死更多人。
只是……她還是不太想聽到死亡,看到死亡!
“您急急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肯定不是吧,文昭哥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上個月他給我來信,說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誰也不能說,只讓我別擔心,興許要幾個月之後才能收到他給我的信了,當時我就問了您的,您高深莫測的很,就是不肯告訴我他的處境。”
“你我算是文昭最信任的人了,他不肯告訴你,你覺得會告訴我?”
“他不告訴你,自然有人會告訴你的。”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九叔和靖王爺的關系肯定不簡單,哼!
她不戳穿就不錯了,還故意裝呢,九叔,您真沒意思。
“那你可聽過,‘臣不密,失、貞;君不密,失國’這樣的話?”九叔再反問。
“聽過,那我不問了,我只問您,他的處境危險嗎?”
“危險。”九叔嚴肅道,“不過應當會有人護著他的。”
“九叔,其實這一次去的新兵都沒什麼機會打仗,雖然當時徵兵的架勢很大,但後來支援的軍隊及時趕到,高將軍死守,蠻夷沒能再進一步,新兵不放回來我清楚其中的道理,可為什麼要讓文昭哥哥去做那些危險的事呢?”
“如果是他自己想去做呢?”
“他自己想去做……”
——到了戰場,我才知自己心底有一聲音在叫囂著徵戰、衛國,當我聽著鐵血的號角,錚錚鐵蹄的轟隆聲彷彿滾燙的熱血在躁動,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喬喬。
最近的一封信裡,有這樣的一句話。
當時她就已經感覺到楊文昭見識了鐵血,見識了徵戰與殺戮之後,再難以回到從前那個文采斐然、胸有大志的楊文昭了,他現在依然是個英雄,只是他要走的路怕是早已在他心中變了方向!
“你會支援他嗎?”九叔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垂眸,嘆氣,“比起在官場的黑暗與算計、沉浮與富貴,我反倒希望他能活得簡單一點,可是在戰場上會真刀真槍,我又怕他……九叔,我與您說實話吧,我這心裡亂的很。”
文官?武官?
文官事多,容易被算計,想多了會禿頂。
武官危險,雖他擅兵法,可飛鳥盡、良弓藏的故事也不少,唔……姜國的皇帝還算仁厚,應當不會做這樣的事,且楊文昭也不會功高震主什麼的,他頂多就是打仗的時候很危險。
好吧,她想多了,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了,緊張什麼?只求他能夠平平安安的歸來便好了。
“你就放心吧,最多不出一個月,這場仗就能有個了結了!”九叔見唐意喬眉頭緊鎖,神色抑鬱,滿心的擔憂,幹脆給她吃顆定心丸。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