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醉的狠了,許是唐意喬的按摩技術太高超了,他睡過去後,越來越沉,直到楊文炎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給他擦身,他都沒醒。
趁著楊文炎給他擦身的當口,唐意喬挪到了楊家的廚房那頭,趙氏雖然不下地,也很少幹粗活,但洗衣做飯她也是會做的,這不,正在炒菜呢。
“別急,很快就能吃飯了。”趙氏以為進來的是自己的女兒,頭也沒回,十分慈愛的說了句。
她平日和楊文昭說話都冷聲冷氣的,就連表情都嚴肅的厲害,可她和楊文炎、楊文月等說話時,語氣溫和、滿是寵溺,一開始唐意喬真不知道趙氏可以偏心成這樣,只當做是外面的人把話說得太誇張了,可現在一看……
她的未來夫婿在家裡怕是沒什麼地位啊,不對,他的地位就是任勞任怨,做這個家裡的頂樑柱,卻沒有發話權。
“是我。”唐意喬開口,只說了倆字。
“你怎麼進來了?你還沒走?”趙氏連問了兩句,目光冷得像冰似的盯著唐意喬。
“我有些話想問問嬸子。”唐意喬看了眼她面前的鍋,還有即將出鍋的菜,“我就在這兒等著,嬸子忙完了,我們就好好談談。”
蹙起眉,趙氏方正的臉龐上露出不悅,“我沒時間和你廢話,你趕緊回家去吧,你弟弟不是生病了麼,你不回去……”
“嬸子,楊文昭喝醉了酒,還患了風寒,我給他送藥來時,偶然間聽到幾句關繫到我的言語,若是不和嬸子說個明白,我心裡難受的緊,嬸子真不給我這個機會?”
趙氏被她這麼一敲打,瞬間明白,“你在外面等著,我馬上出來。”
肯定是楊文昭喝醉了,把她昨晚和他說的換新郎的話告訴了唐意喬,不然唐意喬怎麼會這般冷冰冰的與自己說話?
這個該死的楊文昭,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
趙氏只顧著怪怨楊文昭,卻不曾想過,楊文昭因為昨晚的事兒喝醉了,風寒了,這會兒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呢。
“好,我就在外面等著嬸子。”唐意喬沒好氣道,轉身出去等著,聽見廚房裡傳出罵罵咧咧的聲音,她的俏臉越發的黑沉起來。
也不知怎麼的,看到楊文昭這麼虛弱的一面,她居然覺得心口很疼,疼的奇怪。
看著趙氏這麼偏心,還對楊文昭這樣好的少年有各種各樣的不滿,她這心裡就跟埋了顆炸彈似的,隨時都可能爆炸開,深吸好幾口氣,她在心中告誡自己:那是別人家的兒子,你還沒嫁給楊文昭呢,可千萬別得罪了他全家啊。
可看到未來夫婿被人這麼對待,她這氣不打一處來啊。
就在這種糾結又氣憤的狀況下,好不容易等到趙氏從廚房裡出來,她長得不好看,最多也就是個方方正正,只可惜總是尖酸的罵人,教訓人,平白讓人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怨氣,誰都不想靠近。
楊文昭的二伯孃就很不錯,和和氣氣的,溫厚老實,再討人喜歡不過了。
感慨一番楊文昭為何沒有投胎到楊忠全家,唐意喬見院子裡沒人,兀自道:“嬸子,我聽說您對我和楊文昭的親事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