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不能再小孩子氣了,過不久娘就要幫你相看人家了。”
“娘,您說這個做什麼。”這下楊文月總算不敢繼續在這裡待著了,趕緊回屋子,和楊文允玩去。
趙氏不安的看向楊文昭的屋子,半晌後,才轉身進了廚房。
可別出什麼事兒才好,楊文昭雖然不是她喜歡的兒子,但他很有用啊,楊家都是靠著他撐起來的,他昨天醉酒時的那些話,趙氏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剛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兒,唐意喬的腦子抽了抽,陡然想起自家那個酒鬼爹,“你大哥喝了多少酒?”
“這、我也不清楚,是和斜對面的拱叔要的,都是後勁兒很大的烈酒。”
“你弄熱水給他擦身了嗎?”
“擦了。”
唐意喬把手伸到被子下面,從楊文昭的衣服領子摸下去,都是濕的,他的身體也燙的厲害,皺著秀眉,“你再去燒點水,再給他擦一遍身,另外,這個藥是先前我娘風寒時柳大夫開的,以備不時之需,你把它用大火熬了,給你大哥喝下。”
楊文炎“哦”了一聲,接過唐意喬手裡的藥,匆匆出去了,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看到他的步履有點趔趄。
剛剛看到唐意喬毫不避嫌的把手伸到大哥的衣服裡時,他的眼角跳了兩下,出門時,餘光又瞥到唐意喬用手給楊文昭按摩腦袋,他的心口抽了兩下。
唐意喬沒管那麼多,自從決定和這小少年定親後,她就沒在他面前講究過什麼男女之防,喝醉酒的人除了不大清醒之外,腦袋肯定也是疼的,她以前學過按摩,正好給他按按腦袋。
楊文昭的胸腔裡有一團火,燃燒著他的身體,腦袋也很沉,不過隱約間,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唐意喬的聲音,還有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在給自己按摩?
他一定是在做夢吧。
掙紮著,沉重的眼皮努力的抬起來,模糊的視線裡映入了一張俏麗白皙的面孔,他愣住了,喉嚨被烈酒辣得沙啞極了,“你……”
只說了一個字,才發現喉嚨說話都是疼。
唐意喬見他醒了,放下心來,睨他一眼,“你的酒量很好嗎?”
“嗯?”
“看你這醉醺醺的模樣,就知道你酒量不佳,既然酒量不佳,你瞎喝什麼呀?我問你,你為什麼喝酒?”
此刻的她,一本正經,神態嚴肅,好像一個喋喋不休的小雞仔,不停地質問他。
楊文昭此刻也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想象,他露出苦澀的笑來,“還不是為了你嗎?不對,也是為了我自己。這麼多年了,我真的受夠了。”
唐意喬額間冒出一根情急,為了她?也為了他自己?
什麼情況?
“你與你娘吵架了?”在楊家,楊文月他是不懼的,就算楊文月鬧起來,他也不會在意,至於楊文炎那個以長兄為父的少年更不會了,楊文允還小,沒有戰鬥力,那隻剩下一個尖酸刻薄、冷漠小氣的趙氏了。
“不算吵架吧,只是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