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漫有些侷促的搓了搓手，坐到老人身邊：“我、我就想問問阿鋒有沒有來看過您。”
“他還是不接你電話？”
“接倒是接了一次，不過說話古古怪怪的，問他在哪裡也不說。鬧出那麼大的事情，聽說他爸爸生了好大一場氣，又被趕了出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胡瑞漫不敢跟她說前天杜程鋒出車禍的事情，怕老人擔心，只挑撿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來說。老人斜睨了她一眼：“他說晚上會過來看我，你要是想見他的話就在這裡等一下。”
“好啊……”胡瑞漫臉上有欣喜一閃而過，很快便被擔憂所取代，“我怕他見到我會……到時候又惹到您不高興。”
老人嘆了口氣，好半晌沒說話。
“啊鋒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倔了，跟他爸爸一個德行。”
“什麼都好？也就你覺得什麼都好！”
胡瑞漫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不大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卻也沒有發問，最後她也沒有留下來等杜程鋒。對馬憶君噓寒問暖了幾句，又交給了她一些東西後就離開了。
直到胡瑞漫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好久，馬憶君才慢慢的收回視線，抹了抹濕潤的眼角，神色有些黯然的提起胡瑞漫給她留下來的東西打算回去。
可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一站起來便只覺得眼前一黑，頭重腳輕起來。她連忙伸手去扶椅背，企圖穩住身體。但這一波暈眩來得突然，她伸出的手還沒碰到椅背呢，人就已經開始往旁邊倒去了。
“甜心！”杜程鋒沖了過去，在馬憶君倒下來之前扶住了她，把她扶到椅子上重新坐好。
馬憶君靠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有些吃驚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甜、甜心？”這個稱呼是她那個外孫給她取的，也只有她那個外孫會這樣叫她。現在冷不丁從別人嘴裡聽到這個稱呼，讓她不得不覺得奇怪。
杜程鋒看出了她眼裡的疑惑，心裡一慌，垂下眼想著該怎麼解釋這一問題。要是說實話，他還真怕她會被嚇暈過去，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是被鬼給附身了什麼的。
視線的餘光瞥到了散落在地上的東西，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哦，是、是杜程鋒告訴我的。”
怕說實話會嚇到馬憶君，杜程鋒隨便找了個藉口。
“啊鋒告訴你的？”馬憶君看著杜程鋒的眼神突然有些熱切了起來，抓著他的手問，“你就是白天接電話的那個姑娘吧？”
“呃……”
馬憶君往他身後張望了一下，杜程鋒知道她是在找自己，忙說道：“他……今天有點事情，可能不能來看您了，所以他叫我替他過來看一下您。”
“是嗎？啊鋒從來沒有叫別人來看過我，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嘍？”
馬憶君親熱的拉過身邊這個女娃的手，眼裡閃動著慈愛的光芒，好像手裡握住的就是自己外孫的手似的。
田夢露跟他連朋友都算不上吧，更別說是什麼關系很好了，只是他不想馬憶君失望，便點了點頭。
馬憶君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我們家啊鋒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不過他人不壞的，也很孝順，你跟了他啊不會讓你吃虧的。”
杜程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