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蓋瑞·雷恩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希珍真的急了,她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對著蓋瑞·雷恩狠狠砸過去!
“滾!不要在這裡像一個娘們一樣的!你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多得使不完是你的事!你想逞英雄也是你的事!如果因為我希珍一個人,讓大家都死在這裡無法找到解決喪屍瘟疫的抗原的話!那你這不是在把我往火堆裡推嗎!?這樣我希珍就算是下到十八層地獄裡見到那些先走一步的兄弟也沒有辦法抬起自己的頭!”
石塊重重地砸到了蓋瑞·雷恩的額頭上,一朵鮮豔的血花隨即在蓋瑞·雷恩的額頭上綻放了開來,而希珍的狂吼更像是一柄無形的巨錘,猛然轟到了孫喜來蓋瑞·雷恩的胸口上。
“滾!快滾!快滾啊!你睜大雙眼看清楚!我整條右腿都被喪屍劃斷了筋!我他嗎的走不了了!我他嗎的死定了!蓋瑞·雷恩!你要是把我當作一名軍人看!那你現在就跟著崎杉頭也不回地跑!在找到喪屍抗原後,回到耶路撒冷,為我們在耶穌身旁建一座墳墓!”
蓋瑞·雷恩呆呆的看著大腿受了重傷、鮮血噴湧而出的希珍把步槍架在身前,在這一片混亂中,對面的喪屍群只要一撲過來,瞬間就會把希珍咬得血液橫飛,在成百上千的喪屍海洋中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孤單孤單的,她只能徒勞的一槍接著一槍慢慢的還擊,孤單得只能任由子彈殼和自己的鮮血一起飛濺到這片如此沉重的血色大地上。
“奇珍連長……!”
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從崎杉的雙眼中瘋狂的流淌,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人什麼時候才會死?被子彈貫穿心髒的時候?不對!得了不治之症的時候?不對!喝下毒蘑菇湯的時候?不對!是被人遺忘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崎杉終於從這些特種兵身上讀懂了在戰場上一個軍人的含意!
“我們走!”
蓋瑞·雷恩猛然出了一聲猶如受傷野獸般的怒吼,崎杉只覺得腳下一空,他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了蓋瑞·雷恩一聲從胸膛最深處迸出來的長嗥:“起!”
左臂負傷,剛才用最野蠻的方法處理完傷口裡的玻璃片,現在全身汗如雨下的蓋瑞·雷恩在危機四起的時候竟然將崎杉甩飛到了自己的背上。
只見他轉過了身,用身軀狠狠撞開了攔在面前的石屋大門,他一邊揉著他的眼睛,一邊扛著崎杉這個陪他經歷了各種生死大難的夥伴,邁開他強壯的雙腿拼命地往飛機場奔去。
“希珍連長!我蓋瑞·雷恩對不起你!”
遠方的空中隱隱送來了蓋瑞·雷恩一聲悲傷、痛泣的怒吼。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責,以及傷心欲絕的道別,就好像作為父親的他在目送女兒披甲上沙場殺敵的一樣!
希珍抬起了頭,地上已經躺下了數百隻的強化喪屍了,無窮無盡的喪屍依然從遠處不斷地往這裡趕來,鮮紅的雙手上是耶路撒冷人們的炙熱血液,那些人群已經被它們撕碎……
整個耶路撒冷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碎肢,他們的內髒被喪屍群挖了出來,血管,碎肉灑了一地,他們的胸膛上破開了一個大大的窟窿,此刻如同泉水一樣在裡面不斷地噴湧出無數的鮮血,看上去就像是地獄往生橋兩旁的噴泉一樣。
血色的暴走喪屍在四處破壞著那些發出聲響的車輛,強化喪屍在瘋狂地追趕剩餘的倖存者,而普通喪屍在緩步地接近,一片黑色的屍潮不斷地蔓延著整個耶路撒冷。
【耶路撒冷救贖之門】已經崩塌了,高高的城牆擋不住屍潮的攻城的腳步,此刻已經被黑色的屍潮撞裂開了,巨石四濺,轟然砸落在了地上,把地上的喪屍壓成了血泥,然後更多的喪屍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它們踏著巨石繼續想前,就像訓練了已久的軍隊一樣。
在一片劇烈的嘶叫聲中,漆黑陰霾的烏雲翻滾著閃電壓到了它們的上空,一剎那,一道深藍色的雷龍劃破了這片無盡的長空!
在一瞬間,天孔與大地之間慘白一片,那沉重得像穿雲裂石般的雷鳴就帶著撕天裂地般的威勢,狠狠撞進每一個喪屍的耳朵裡。緊接著,米粒大的雨點就像是聽到喪屍沖鋒號角吹響般,千絲萬縷的如箭般砸在這片被鮮血染紅了的土地上,滴落在屍潮那兇狠的臉頰,濺起一朵朵鮮豔的混濁花瓣。
看著這片被暴雨徹底覆蓋的耶路撒冷。希珍突然放聲大笑,“耶路撒冷永不覆滅,在耶穌的救獲下,我們終會重見陽光,黑暗,只是為了讓我們創造更好的明天!”
遙望著蓋瑞·雷恩消失的方向,希珍慢慢吐出了一口長氣,感受著雨水淌進自己大腿的傷口裡傳來的陣陣抽痛,她輕聲道:“蓋瑞·雷恩,你一定要回來將我們安葬在耶穌的身邊!”
一名大腿受傷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突擊特種兵,面對著數十隻血色暴走喪屍和數百隻的強化喪屍,後方更是一片黑色的屍潮!
這註定是一場絕望得不可能出現任何奇跡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