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們找一家清真館吃水爆肚好不好。西藏是藏族和回族的聚居地,這兒的清真館一定正宗。”
“行。”林露邊給武顯峰按太陽穴邊答。
“自從你給我帶了師大小吃街的水爆肚,我就再也忘不了那個味道了。我去美國上學第一個假期回國,帶黃毛去師大夜市吃小吃,要一份水爆灶就只夠塞牙縫的,才想起你都是給我帶兩份的。”
“誇張!你牙縫得有多大,一份水爆灶就只夠塞牙縫的。”林露笑斥武顯峰。憶起青春往事,總是讓人愉快。
“還有瓦罐兒小串你也是要的火候稍小的,到我家後你再把串兒放到烤箱裡烤一會兒,就是新出爐的味道。你記不記得?”武顯峰問林露。
“你也很有良心啊,會給我留你家做的好吃的。那時,我真是吃夠了學校食堂的菜,特別喜歡家裡的味道。”
“這些你都沒忘,對不對?”武顯峰追問。然後說:“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經歷一些人。可能會用一分鐘的時間去認識一個人,用一小時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也可能一見鍾情愛上一個人。但是,也可能用一輩子的時間也忘不了一個人。你信不信?”
林露想:我說‘信’還是‘不信’,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只聽武顯峰又說道:“儘管十六年過去,但是,你從未離開過我的生活。我每年回來都會遠遠地看看你,想你時眼前就會浮現你的臉龐。不只是你給我做家教時那一年幻化出來的美好。我記得你一臉妊娠斑的樣子,記得你哺乳期胖嘟嘟的樣子,也記得你在醫院時憔悴的樣子……不論你什麼樣子,都是我心裡那個蘭心蕙質的小女人。”
“還小女人,我比你大五歲呢!”林露被武顯峰氣笑了。
“不是說女大三報金磚嘛!我是抱著一塊金磚和兩根金條。”武顯峰邊說邊抓住林露給他按摩的雙手,撫上他的臉。
武顯峰的話忽如一夜春風來,吹得林露心中那顆瀕臨死亡的愛情的種子又有了復甦的跡象。並且大有迎著高原上的春風瘋長的勢頭。
林露嚐到了嘴角鹹鹹的味道,眼前一片模糊。此時,她的手被武顯峰有力的大手握著,只覺得心跳加快、呼吸不規律。
好一會兒聽不到林露聲音,得不到林露的回應,武顯峰睜開眼一看,林露已是滿臉淚痕。
“你怎麼哭了?”武顯峰有些慌了神兒,伸手去擦拭林露臉上的淚水。
可是,林露的眼眶像決堤的江壩,水勢洶湧。
多年以前,陳秋雨和林露的手也曾深情相握。曾經,走在馬路邊,陳秋雨會拉著她的手護著她走在外側;曾經,在飄雪的冬天,陳秋雨怕她滑倒會緊緊拉著她的手。那時,林露的心裡流淌的是一種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的慰藉。
可是,今天,兒子一林告訴她,陳秋雨要再婚了。
現在,眼前這個曾經她教過的小男生,告訴她,他在用十六年的時間堅守著一份深情。
這樣的雙重衝擊下,林露的淚水怎麼可能不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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