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拔通陳秋雨的電話,開門見山,只是把跟律師說的話又說了一遍:“陳秋雨,既然當初離婚時他沒想給我一分錢,現在,我們離婚這麼久了,也沒有必要再給我。”
陳秋雨說:“因為那時我是賭氣,想以此威脅打消你離婚的念頭。沒想到你不為所動。而且我以為離過婚、你消了氣,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到我身邊,跟我復婚,沒有必要處理財產。”
林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是篤定我沒了你不行,是嗎?”
“對不起,林露,是我傷害了你。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你都沒出來工作,放棄了你的專業,現在,年近四十又要找工作,會很艱難。你一個人生活,很多地方都需要錢,尤其你母親身體還不好。”
提起林露的母親,林露得說,陳秋雨對待岳母真是沒話說,她母親生病、住院時,陳秋雨沒有二話,林露說用多少錢就拿多少錢。
“我一直欠你不止一句真誠的道歉。不是為自己開脫的道歉,雖然多少道歉的話都彌補不了我的虧欠,即使再也無法挽回,我也真的想跟你說:對不起,我真意識到我錯了。這些年,你為了我的事業,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家庭付出了很多,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全身心地開拓事業,所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份功勞。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陳秋雨一邊說,一邊哽咽了。
過了四十歲以後的陳秋雨,事業上順風順水,沒有任何挑戰,也並不缺錢,家裡的一切也都被林露安頓得井井有條。我忽然覺得喪失了奮鬥的目標,並且過了四十歲之後,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我忽然理解馬雲說的,如果能讓我回到18歲,讓我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可是,無論誰、無論如何,人都無法抵擋時光的侵蝕,無法讓時光倒退。
這時候,原來的秘書辭職,白雅芳來到公司。一個光鮮活潑的年輕女子,每天在陳秋雨眼前晃來晃去,對陳秋雨是個不小的誘惑。而且,陳秋雨的年齡、閱歷和成功,在白雅芳看來,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她年輕的身體和看陳秋雨時那種崇拜的眼神讓陳秋雨很是受用,彷彿自己也年輕了。尤其,正趕在陳一林中考那一年,林露對陳秋雨疏於照顧,陳秋雨便鬼迷了心竅。
“除了年輕,白雅芳任何一方面都不敵你,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林露。”陳秋雨繼續說道。
林露心想:呵呵,年輕女孩兒對於老男人能有幾個是真心的,你見哪個青春美少女崇拜窮光蛋、喜歡老男人的,無非是錢在作怪。不是出於真心的感情哪能經得起柴米油鹽的考驗?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一切也不會有改變了。”林露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是的,我知道不會再改變什麼,任何放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只是把應該給你的給你。還有我們住的房子,請你一定要簽收,我知道那對於你來說,是不好的回憶,但是,請你代一林簽收,以後給一林。一林是在那裡出生、長大的,留給一林是最好的選擇。”
林露說:“以後你給一林也是一樣的。”
陳秋雨說:“不一樣的,你一定簽收。你也知道,白雅芳懷孕了,我會再婚,所以,這些事還是先處理清楚比較好。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一林想一想。”
陳秋雨說得誠懇,的確,她不為自己,也得為一林考慮。於是,對陳秋雨說:“好,按你說的辦。”
下午,下班以後,林露到單位對面的咖啡館跟律師碰面,簽署了一些檔案。
從咖啡館出來後,林露拭去臉上淚水。與檔案一起的,還有一份陳秋雨的道歉信。十六年的夫妻,林露怎麼可能不傷感。
迎著西陽的餘輝,映照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咖啡館外,林露沒有看到,陳秋雨的賓士遠遠地停在路邊。車裡的陳秋雨,覺得心上是穿刺般的痛,他終於給林露一個應有的交待,但是,對林露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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