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曾經
電影一開始,就吸引了林露。未來,人類可以操控時間。正常的人類基因從二十五歲開始老化,只能再多活一年。除非能夠獲得更多的時間,時間就是貨幣。富人可以永生,而窮人只能拼命勞動賺取時間……
儘管這是一部令人震撼的片子,但是在片子快結束時,林露還是睡著了。
昨天早上,當林露接到陳一林的電話,說他給她訂了晚上的航班時,林露才算真正清醒,她前一天晚上有些喝多了。
一整個白天,林露都在匆忙地做著準備。給陳一林買衣服,買他喜歡吃的東西,給自己也買了衣服,她要讓兒子看到一個,用王總監的話說就是:光彩照人的自己。
在飛機上林露又沒怎麼睡,長途旅行的疲憊和電影的音樂讓林露終於支援不住,睡著了。
《時間規劃局》是武顯峰看過的片子,他只是想陪林露再看一遍。
當武顯峰感覺到林露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他想叫醒林露到房間去睡,又怕她一折騰再睡不著,就堅持著沒有動,並且調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讓林露睡得更舒服一些。
看著林露熟睡的臉,武顯峰想起過去美好而又折磨人的日子。
有一次,武顯峰打電話給林露想問個語法問題,可是林露沒有接電話。“不是上課的時間呀!”武顯峰看著林露給他的課程表,自言自語道。他跟林露要她的課程表就是為了能避開她上課的時間給她打電話。
開始,他只想找到她,問她問題,順便聽聽她的聲音;或者說想聽聽她的聲音,順便問她問題。現在,武顯峰自己也分不清楚,問問題和聽聽林露的聲音哪一個對他來說更重要。可是,電話總也打不通,他又開始擔心她。
不記得打了多少個電話,林露的電話終於接通了,他忘記了他要問的問題,“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一直都不接?”武顯峰的心中只剩下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
林露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我和男朋友在看電影,靜音了,沒聽見,不好意思啊……”
武顯峰一點也沒聽出林露不好意思的樣子,頓時無語。開始他打電話只是想借著問問題聽聽林露的聲音,後來,他打了好多個電話她都不接,他開始擔心她,不是上課的時間,她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在想念她、在擔心她的安危,她卻在跟男朋友看電影。聽到林露的話,武顯峰氣憤地掛掉了電話。
其實,林露並沒有跟陳秋雨看電影,她的確把電話靜音了,因為她是在圖書館看書。平時要上課,週末還要做家教,林露跟陳秋雨談情說愛的時間並不多。她告誡自己,大學的時光不能虛度,她的好成績可不是那麼輕而易舉就獲得的。
就像水面上優雅的白天鵝,人們大多隻看到它們從容的姿態,很少有人看到它們水下用力滑行的腳蹼。
林露開始的確沒聽到,但是後來,當她看到武顯峰一遍一遍沒完沒了地打電話時,她故意不接,而且接電話時故意說是在跟男朋友看電影。
林露是談了戀愛的人,她懂武顯峰的那種目光。但面對武顯峰這個毛頭小子,她只能裝傻充愣,裝不下去了還得繼續裝。課該怎麼上還怎麼上,好在馬上就要高考了,她不需要忍耐太長時間。實在不行,她只能明確拒絕,他不能接受的話她只能不再做她的家教,林露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武顯峰的小心思扼殺在萌芽中。
武顯峰不知道,當林露結束通話電話時,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對著手機說:“知道是你,我就不接,你能怎麼著?咬我呀?”
林露從大一開始跟陳秋雨相處了三年,陳秋雨和林露商定,林露一畢業他們就結婚,陳秋雨說的是法律意義上的結婚,而在林露的心裡她早已經嫁給了他,從她接納他的那天起她就做了一輩子的打算,他是她要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