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本以為會過一輩子相夫教子的日子。她覺得自己很平凡,有夫有子,過著簡單的生活把兒子培養成才和愛人白頭偕老就是圓滿的一生。她最喜歡聽的歌就是《浪漫的事》: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像林露這樣的人,似乎已經成為骨灰級的人物了。她把愛情、婚姻當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毫無保留地愛著陳秋雨,她因為愛丈夫愛兒子而快樂著,她一直都沒發覺這是一種沒有自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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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直曾勸過她:“林露,你不要一心撲都在陳秋雨和一林身上,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林露沒當回事,她說:“秋雨的生意那麼忙,一林小沒人能幫我帶,我得照顧他們兩個,而且秋雨說不缺我賺那仨瓜倆棗的。”
林露生了一林之後就沒再出去工作,過著安逸的生活,陳秋雨兌現了他的承諾,讓林露過著衣食無憂且接近錦衣玉食的生活。林露也習慣了這樣安閒的日子。
像林露這樣安於現狀沒有自我的人太少了。當下有太多的人標榜獨立,誰也不會為誰怎麼樣,愛情已然成了生活的附屬品,婚外情則升級成了婚姻的調味品。哪像四十多年前,婚外情搞不好就會被定個流氓罪。如今,大家是越活越沒所謂了。就像當下流行的口頭禪:“那都不是事兒”,“所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陳秋雨就是這樣,他不想離婚,大言不慚地說:“露露,我也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我是愛你的。”
“你好意思說愛我,愛我你會跟別人做那樣的事?”林露以愛情為名放棄自我,最終換來的卻是背叛,這讓林露還能相信愛情嗎?她還能相信什麼?
十幾年的相濡以沫轉眼變得不如陌路。她覺得她好像被世界拋棄了。
愛默生說:家庭是父親的王國,母親的世界,兒童的樂園。丈夫出軌,兒子出國,林露的世界坍塌了。
儘管林露從看到陳秋雨跟秘書鬼混的那一幕後開始就想離婚,但畢竟婚姻關係還在,林露以對陳秋雨的恨跟自己較著勁,以對兒子的愛支撐著心中的希望。
當領到離婚證,林露回來自己的小窩,才真正發現自己在乎的人突然都離自己而去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之前因等待著兒子開開心心地離開而憋著的那股勁兒像被針紮了的氣球一下子洩光了。看似是林露決絕地離婚,但是心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離婚的事沒有跟父母說,只跟發小朱珠說了。從離開家出來上大學,林露就習慣了跟父母報喜不報憂,她囑咐朱珠也不要跟她的父母說。朱珠說:“露露,回南方來吧,當初你就不應該跟陳秋雨留在大老遠的北方。”林露說:“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北方的生活,不適應南方的生活了。”
時間和環境是會改變人的習慣的。在北方生活了十幾年林露喜歡這裡的人的率真,有人問:“為什麼越靠北方地區的人性格越直接?”答:“天寒地凍的,誰有時間跟你磨嘰。”
是啊,如果當初想到有一天會跟陳秋雨離婚怎麼也不會留在北方的吧?可是時間和環境會改變人的。在江濱生活了十幾年,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市。
大自然慷慨地贈予她肥沃的黑土地,松江水穿城而過,這座擁有悠久歷史的城市早在20世紀初就已成為國際性商埠。
拜占庭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教堂,阿拉伯風格的清真寺,古典復興式、古堡式的歐式建築等等具有異國情調的人文景觀賦予了這座城市別樣的風情,被譽為“東方小巴黎”。走在步行街上,到處是美女帥哥,儘管林露不是十分追隨潮流的人,但是不同風格的靚妹帥哥也是很養眼的。
這座城市四季分明,冬夏最高氣溫差有六十度左右,也因此賦予了這裡的人們豪爽的性格。每年的冬夏都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們到這個異國風情濃郁的城市賞冰、觀雪、避暑。
前年冬天林露回南方,儘管外面十幾度風和日麗花團錦簇,但屋裡卻十分陰冷。去三姑家,她家的房子牆上都會滲出水來順著牆壁往下淌。
三姑反而憐惜她:“你這孩子,嫁到那麼遠又那麼冷的地方,日子是怎麼過的喲!”林露已經很適應江濱室外零下二十度甚至三十度的刺骨寒冷,卻無法適應家鄉室內十度蝕骨的陰冷。就像沒有去過北方的三姑難以想象林露怎麼就能忍受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冷一樣,生活,冷暖自知。
林露笑著對三姑說:“三姑,等你孫子大一點能脫開身時,一定要到我們江濱去住一段日子,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日子是怎麼過的了。”對三姑說這話時,林露心底露出會心的笑,她想到一個笑話,說的是:北方人過冬靠暖氣,南方人過冬靠一身正氣。哈哈哈哈……
沒有體會過也就無法想象在寒冷的零下二、三十度的室外回到有暖氣的二十多度的家裡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一開門與一關門之前便是四、五十度的溫度差,從冰天雪地的室外回到家中轉眼就到了盛夏;脫掉皮毛一體的靴子、過膝的羽絨服就可以換上棉質或絲綢的居家服亦或是裙子,在溫暖如夏、綠植蔥鬱、花兒盛開的窗前,看著窗外雪花漫舞,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那是一種怎樣的舒心,沒有到過北方的人是難以體會的。
從讀大學開始,離開家鄉已經二十多年。林露在家鄉小鎮逛街,幾乎碰不到一個認識的人,而且還常常會有人問她:“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林露心裡不免有些悵然若失:“我出生在這裡,在這裡長大,讀大學以後去了北方。”二十年足夠讓一個人脫胎換骨,聽她說話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北方人了,她的習慣也已經是北方人的習慣,離開的二十年間,她的家鄉變化也很大,已經不再是記憶裡的家鄉。
如今林露可以義無反顧地離開陳秋雨卻離不開這座城,她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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