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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說完了之後，緊緊的盯著林楓，發現林楓的臉上顯露出來的吃驚和驚喜的表情。季翔心中一愣，暗暗想道。難道他也知道人劍合一？看他的表情，是否對自己提到人劍合一非常吃驚！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做到人劍合一。
想到這些，季翔突然想起了林楓和鄧宇城那一戰的最後比試。當時林楓的靈劍一出，天地為之變色，萬劍為之顫抖！就是自己的劍，若不是極力的控制，也要隨之一起臣服！這一幕是他習劍這麼久，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
那是‘人劍合一’麼？季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片神往之色！
臺下的眾人看到兩人在高臺之上不動手，反而聊起天來！說什麼‘人劍合一’這些狗屁不通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家都急躁了起來。下面的喧鬧聲開始越來越大！
鄧宇城因為林楓一戰臨時突破，現在還在閉關參悟。若是他現在在現場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定會非常吃驚！
境界一說，不是絕頂天才，擁有極大的悟性都是無法知曉的。因為這條路上沒有師傅！完全憑的是個人的領悟。
現在這兩人居然在這裡暢聊起‘境界’這怎麼能不讓他吃驚！平常人不要說‘人劍合一’了，就是‘境界’一說都不知為何物！
這裡面最吃驚的要數坐在高臺上的幾人！這幾位大佬沒想到今天這新生第一名之爭，居然演變成了‘論道’！忍住了心中的激動，掌門朱越天和諸位長老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身體，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深怕自己一個動作打擾了兩位天才弟子的論道！
境界之說在坐的幾位都知道。但是境界這東西太玄妙！不像修為，你天資好，努力修煉，有靈丹妙藥輔助，就能提高！境界完全靠個人的悟性，你領悟不到就是領悟不到！無論你是實力多高，天資多好！這東西無跡可尋。
境界一途其實算起來應當是和修為之途並駕齊驅的。就像在座的諸位，領悟境界的卻是一個沒有！不能說他們的實力不高、天資不好！境界的領悟靠的不僅是悟性，還有莫大的機緣！
所以當看到鄧宇城領悟了半步的‘人槍合一’的境界後，在座的所有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能領悟境界的修士，每一個都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換句話說，同樣的玄精士，如果是領悟了境界的玄精士，那麼這個玄精士甚至能和紫精士一搏！境界是越階作戰的致命法寶！
普通人知道境界已經了不得了。看到這兩位弟子在高臺之上探索起境界。怎麼能不讓他們吃驚！這樣的天才弟子，真的是百年難遇！現在是一下子就遇到三個！這是宗派大興的徵兆啊！
雖然這些長老們平日裡你爭我鬥的，但是一旦牽涉到宗派的利益，還是非常團結的。
“人劍合一！人即是劍，劍即是人！依人禦劍，依劍禦人！你覺得這是至強之劍？”林楓看著對面的季翔，接著反問道。
林楓的話猶如一把重錘，重重的敲在季翔的心頭之上！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以為人劍合一是天地間至強之劍！這也是他畢生的追求。現在林楓這麼問他，不禁讓他産生了疑惑！人劍合一是無堅不摧的劍麼？難道人劍合一不是無堅不摧的劍？如果不是，世間無堅不摧的劍又是什麼樣的劍？
“小弟愚昧，還請林兄賜教！”季翔慎重的拱了拱手，一臉嚴肅的對林楓敬道。
“賜教不敢說！今天季兄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我恍然大悟。我習劍也有不短的時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僅僅想的是讓自己的劍更厲害，能打敗對手。但是現在想來，這個‘厲害’到底為何物？卻是從沒有認真想過！”
“人劍合一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一種劍法！但是我隱隱覺得即使是人劍合一，應當也不是天地間至強的劍！普通的靈劍，無論是一星乃至五星，甚至是比五星還要厲害的！也有損壞的時候！畢竟僅僅是死物。”
“人劍，人既是劍，劍即是人。劍既有損壞的一天，人也有隕落的時候。這‘人劍’又怎能無堅不摧！即使能斬斷一切神兵利器，能開山劈地，但是依然逃脫不了生死輪回。所以我不覺得人劍合一是天地間至強之劍！但是我又不知道比人劍更厲害的劍是什麼劍！或許是生死的劍，是輪回的劍！但是生死、輪回這些東西太過去虛幻縹緲。我們凡人尚無法左右、無法改變！更遑論參悟了！”
林楓的侃侃而論，不僅讓季翔茅塞頓開，就是高臺之上的眾人，都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過了片刻，朱越天睜開了雙眼，嘆道。
“此子大才！我輩修士修煉至今，也不知生死、輪回為何物！此子卻已經管窺一豹！我們整天想的不是道，而是修為！以為修為就是道，道就是修為！其實不然，道是道，是上道。而修為僅僅是工具，是助我們追求道的階梯，是下道。”
朱越天的一番話，讓在座的諸位都陷入了沉思之中。世界每天都在變化，我們陷入在了追求這種無窮無盡的物慾之中，早已經忽略了我們的本心！
林楓說完這番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時就連臺下的眾多弟子也顯得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不明白，但是似乎覺得又有些明白。一時間，所有人不管懂與不懂，都被林楓的這番話引入了思索之中。
整個廣場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若有所思。過了若幹年之後，每每回想起這一幕，所有人都發至內心的感謝林楓。有了這一次的引子，每個人的心中都被種下了一顆種子，等待合適的時機生根花芽。
這也為日後赤霄宗的強大，埋下了伏筆。千人問道的場面不是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能遇到的。
赤霄宗的掌門，每次和人提及今天的事，臉上都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這樣的事也只有在他們赤霄宗才能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