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又一愣,不自覺的瞥了眼垂眼滑手機的唐世界,艱澀的笑著點了點頭。
韓稀竹立刻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沒再繼續問,不過心情看起來更好了。
當晚的晚飯有一個明確的主題——憶青春。
大家喝的都挺high,紛紛追憶起他們共同見證過的青春,從“四大名捕”的監考老師到“四大才子”的藝院男神,從食堂最好吃的燒茄子到圖書館最難租到的個人單間……
嘉寶始終靜靜聽著,盡管心裡泛著苦澀,可臉色卻依舊是懂事的微笑。
那些都是她不曾參與過的,而且貌似是他們最懷唸的歲月。
唐世界仍是說的最少的,時而給她夾些菜,剩餘的大部分時間多數會被手機裡繁多的電話叫走。
飯後,差不多十點多鐘,吃飽喝足,眾神歸位。
難就難在這個歸位上。
有了昨天的借鑒,唐世界今天似乎已經下定決心決不把她扔在地下室讓她等他回來。於是他問:“住這兒?”
嘉寶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一旁的韓稀竹似乎明顯僵了僵。
她連連搖頭,說道:“明兒有考試,上午還得在小敏家背資料。”
唐世界聞話所思起來,眉頭蹙的深沉,鼻息也愈發帶著為難的濃重。
片時,一直靜靜看著一切的韓稀竹開口試圖解決這個難題,她說:“世界你送嘉寶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
沈嘉寶心一軟,幽幽看過去。
其實同樣的話她也想說的,可她不能說,說了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在慪氣說氣話。
“不行。”唐世界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暫時的沉寂,惹得嘉寶心一顫,轉而抬眼把四周環視了個遍,最終對著大志說:“大志,你送。”
說完,拉著她手便大步走了,上車後默了一會兒,他開口解釋了句:“她來地下室玩,我們必須得負責她的安全,能理解我嗎?”
沈嘉寶抿唇,輕輕點點頭。
這一夜回去之後,嘉寶輾轉反側又是好幾點才睡,滿腦子不受控制的回想這一下午韓稀竹講過的話。
話裡行間,其實都透露著一個讓她緊張的訊息————竹子比她更瞭解。
是她太敏感太多疑了嗎?是她太患得患失做作嗎?
明明竹子只是路過這裡看望大家,或許人家倆人早就放下舊情甘願做朋友了,她為什麼還總是覺得害怕和空虛呢?
難道她內心裡已經把韓稀竹列為威脅,看作眼中釘肉中刺?
沈嘉寶……你如此惡毒和狹隘了嗎?
這是住在愛情裡面的魔鬼嗎?
她……她……她該不會骨子裡是個壞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