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硬板著張臉。
心底……卻好像有些激動似的……
“鞋脫了。”那人隨即蹲在她腿前,她這才發現人家另一隻手上攥著一條毛巾。
她沒動,不是對著幹,而是沒明白。
那人挑著眼皮掃了她一眼,像無奈似的嘆了口氣,不由分說自己伸手把她右腳上的黑色運動鞋脫了下來。
他動作很快,手勁卻很輕,絲毫沒讓她感到一絲鑽痛。
但是她卻終於回魂了,在腳丫子被人家握在手裡的那一刻,羞恥心喚醒了她渙散的神經,不顧腳踝多脹痛,猛地一抽回,皺著眼睛兇巴巴的說:“不要你管!”
那人手裡一空,愣了兩秒,再抬頭時嘴角竟然牽著若有若無的笑。
“消停會兒。”他說了句,口氣淡淡的,卻仍讓她覺得裡面似乎帶著一絲愉悅。
說完長手一拽,又把她的腿扽到掌心,不給她繼續掙脫的機會,直接把剛過了水的涼毛巾呼在了已經高高鼓起的包子上。
像烙餅似的,這面的毛巾被捂熱了他就翻到另一面,兩面都捂熱了,才徹底從她腳踝上拿走,抬眼定定看著她說:“坐這兒等著,先別動。”
可她哪是聽話的主兒,剛才沒反應過來已經夠沒面子了,他說不動就不動?
她偏……
“坐下!”那人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料到她什麼德行,轉過臉低聲命令了一句。
可不命令還好,一命令……
她更要……
那人把毛巾扔進了水池裡,擰開水龍頭嘩嘩澆著水。轉身大步走到房門口一把反鎖起來。
“沈嘉寶你也就這麼點能耐!”他蹙眉訓斥,好像她多不懂事似的。
這麼一來她更覺鬱悶。有病吧!她讓他給她冷敷了?她都說了不要他管!
“是!我就這點能耐!你能耐大!能耐大你找你的喬娜逞能去!少管我!”她真炸了,中午以來一直積蓄的憤怒一下子找到了導火索,說爆就爆!
但人家卻樂了,舌頭了句:“我先不打算搭理你。”
然後轉身回了洗手間,把毛巾擰幹,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鎮啤酒,用毛巾包裹著,繼續在她腳踝上烙大餅。
就這樣,沈嘉寶好不容易爭把臉扔顆炸彈,卻又不了了之變成了悶蛋。
後來腳丫子敷的差不多,人家又給她貼了個冰冰涼涼的什麼貼膏,正巧門外千千也過來喊他們出門。
當著別人的面,她又逞把能,大義凜然的把唐世界車裡的位子讓出來,聲稱自己和千千打車過去就好。
每次不都是這樣嗎?
但是這次沒用唐世界開口,千千就第一個拆她臺,推了她的腦袋瓜無可奈何地嘆息道:“你傻啊!大志去接文雅了,現在就你我阿ben康熙四個人,正好夠坐,還打什麼車啊!”
……
她一時沒找到反駁的話,呆呆的被千千攙進了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