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風頭很盛啊,出入還是小心點好,年少不輕狂,是因為沒輕狂的本錢,可輕狂過了頭,容易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多謝黃老關心,我會注意的,不過有的時候你不張狂一下,容易被別人踩死啊,既然都是死,那我選擇爽死,而不是憋屈死,您說對罵嗎?”
一老一少拉長的倒影,好像沒有了年齡的差距,沒有了歲月刻下的標記,如同一人一般,八喜曾經說明華很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黃老虎,雲海都拿他沒辦法的人。
“黃老,你為何選擇和雲海合作?因為利益嗎?”明華點了一根煙,他知道黃老虎已經戒煙了。
“我說我為了更多的人和家庭不被迫害你信嗎?”黃老虎呵呵笑著,好像在講一個沒人相信的話。
“信,為何不信,人之初,性本善,大多都是後天造成,尤其是家庭,您的父輩都是大學者,您的家教非常的好,我總覺得你不像一名混江湖的,你的子女也都是從事教育工作的,你為何……”
黃老虎停下腳步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生的時代註定了一些事,那個年代裡吃都吃不飽,你哪有心思去考慮其他的,當時我們法律不是那麼完善,是一個誰拳頭硬誰說的算的時代,我沒了不被人揍,那就選擇去揍人了,把他們揍改了,教他們怎麼做人,但你們生活的年代是一個法制年代,是一個和平的年代,那你們努力學習,不好好珍惜這個年代,你們才是混賬,傻子呢。”
“至於你問我為何和雲海合作,很簡單,我阻止不了雲海發展的勢頭,即使沒有了雲海,還會有其他的組織其他的人,犯罪是消滅不了的,我只能讓這個犯罪清淡化,別那麼重,比如北城區,我可以允許他們做走私,做情色之類的,但不能給我玩毒,一毒毀終生,就是賭也比別的區少,幾乎都是小賭,但毒,我是覺不允許的,不可能沒有毒品交易,但北城區的毒品交易量幾乎為零。”
“幾乎為零?”明華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毒品幾乎為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懷疑黃老虎在吹牛。
“怎麼?不信我說的?這個很容易的,就是我配合警察一起抓販毒的,只要北城區,那就一窩端了,警察不知道的我知道,警察怕出事不敢下狠手的,我去下狠手,久而久之,就沒人在北城區販毒了,北城區的癮君子也都跑別的區了。”
“黃老,你一定得罪了很多人吧?為了那麼恨毒品?”
“怎麼不恨?我也恨我自己,當年我被人下藥染上了毒品,從此不人不鬼的活著,我的父親被我氣死了,當時我發誓永生不碰毒,也不允許我的所有親朋好友染上這東西,毒品這東西你應該最清楚,它可以瞬間摧毀一個強者,它太可怕了,可以讓一個家徹底毀了。”黃老虎臉上一臉愧疚和怒意,愧疚的是他的父親,憤怒的是毒品的可怕。
“那你做盜版,是不是為了傳播知識啊。”明華笑道。
黃老虎知道明華的意思,他最早做成人盜版光碟起家,那時候做這個特賺錢,整個南方乃至全國的貨源都是黃老虎供應的,日進鬥金都不稀奇,當時成人盜版光碟的市場,比賣什麼都賺錢,畢竟當時人們剛接觸影碟機,更沒想到還有這類電影,每天都是幾百萬的光碟出貨量,一張碟片能賺一兩塊,當時一家有個一兩萬存款都能買房了,可想而知黃老虎當時賺了多少錢。
“臭小子揭我老底是不是,告訴你我從事盜版也是和知識有關,我不光做,更多的是做一些大眾喜歡的片,當時我不是不想做正版,正版的版權稅高不說,關鍵賣出去,老百姓也買不起啊,我們當時要給國外多少版權稅啊?我一想,這都給國外了,我們還賺什麼啊,直接盜版得了,而且價格幾乎每個人都能買得起。”
“現在我的産業都給我子女打理了,他們已經逐步正版話了,正版話在這個年代是趨勢,看誰下手快,買的版權多,還有我能活到現在那麼滋潤,就是因為我明白一個道理,吃獨食的永遠活不長,與人相處總是算計人的走不遠,我當時賺的錢幾乎都分給人了,要不然他們能那麼尊重我?雲海不行,總是在算計和它合作,替他賣命的人,上次你和我聊這些,我就知道你也看出來了,但這是死局。”
明華突然明白黃老虎為何能走到今天,他與人相處,在一個虧字,他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辜負別人,久而久之他自身就代表了“信”這個字眼,誠信,信任,信服……所有人都相信他,信服與他,他不當大哥,誰有資格當大哥?
這也是為什麼雲海可以那麼忍讓他的原因,在金海市,在這個炎國的經濟中心,雲海用了所有手段最多和黃老虎打個平手,就是因為當年黃老虎的信,多少人虧欠黃老虎?多少人把黃老虎當成恩人?多少人敬重黃老虎?雲海知道長久下去,吃虧的是自己,所以萬般無奈下,只有妥協,和黃老虎和平相處,並且把北城區完全交由黃老虎打理,從不過問,也過問不了。
夜幕即將降臨,這一夜即將讓很多人記住,明華為雲海準備的晚宴馬上開始了,他在清點著今晚誰沒有來。
拉斐也在清點誰沒有來,他現在還搞不清楚明華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