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流著眼淚
只能自己輕輕擦
我好羨慕他
受傷後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單的
孤單的尋找我的家
雖然我不曾有溫暖的家
但是我一樣漸漸的長大
只要心中充滿愛
就會被關懷
無法理怨誰
一切只能靠自己
雖然你有傢什麼也不缺
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
永遠都說沒有愛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紀不同的心靈
讓我擁有一個家
……………………
女主唱歌的時候面容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奢望,明華發現那個留著辮子滿臉絡腮胡的鍵盤手正在流淚,他的臉上充滿著無盡的愧疚和自責,這些駐唱歌手很多都是來自三四線的小城市,她們抱著無盡的夢想來到大城市闖蕩,都想著被各大唱片公司發現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可是這個世界唯一不缺的就是有夢想的人,多少有才華的人在大城市中迷失自我,千裡馬滿街都是,每個人都是千裡馬,要不然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就不會流傳至今了,可是伯樂就沒那麼多,幾十萬人之中才有一名伯白了,自古以來伯樂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要不就是有一定名望之人,話在說回來,有了名望還缺錢和權嗎?
大多數懷著夢想從家鄉出來闖蕩的年輕人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已經被歲月抹去了來時的激情和夢想,又不肯兩袖清風的回到家鄉面對父老鄉親,就這樣一直飄著飄著直到飄不動了為止。
她們渴望在大城市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渴望著可以有一個家,最後他們發現自己不過是這裡的一個過客,連結婚成家的權利都沒有,只因為三個字“暫住證”,她們是暫時的,以後孩子也是這座城市暫時的,太多的阻礙讓她們不敢成家,有的想開了放下夢想回到自己的家鄉成家立業,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正在喝酒的客人,都被這歌聲打動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安靜的聽著歌。因為她的歌聲中帶有家的奢望和哭訴,臉上依然平淡,可是嗓子好像在流淚,更主要的一點,她唱出了這些來酒吧買醉的異鄉人的心聲,明華再次叫來服務生給了他一萬元,告訴她今晚這支樂隊可以隨便唱她們想唱的歌。
當服務生告訴這支名叫“鬛蜥”的樂隊,今晚明華讓她們唱自己想唱的歌時,她們用感激的眼神望向了明華,因為很少人會讓樂隊唱自己想唱的歌,幾乎都是顧客點自己喜歡聽的歌,而且是一晚上都可以隨意唱自己喜歡唱的歌,鬛蜥將今晚當成了自己的小型演唱會,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爽。
樂隊準備感謝明華的,可是明華讓服務生轉告他們不用刻意感謝他,也不要提及他,因為這是明華自己想聽的,想聽用心唱出的歌,整個酒吧也被這支樂隊的氣圍感染者,每個人都在盡情的放肆著自己的內心,讓自己加入這場不需要拘束自我的演唱會,屬於流浪者的玩演唱會。
明華也想擁有一個家,可他比這些人更慘,他連追求家的機會都沒有。
音樂沒有停止,明華獨自一人走出了酒吧,人生沒有停留,他只能不停前進,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有自己的家吧。
夜晚的花城區特別的熱鬧,明華好久沒有逛夜市了,他一邊走一邊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值得嗎?
他也可以選擇朝九晚五,娶妻生子的安穩日子,那樣不用每天戴著面具做人,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生怕走錯一步就掉了腦袋,這種生活,比十八層地獄更折磨人,你永遠活在一種謊言的世界,隨時可能死亡的世界。
明華重重呼吸了一口,用一句非常老土的話,這個世界總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的,你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做一個無名的英雄挺好,最起碼可以讓更多人幸福美滿,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