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瀟瀟,天空中不知何時落下雨滴,是蒼天不忍嗎?
雲靖謝絕了孫長老的幫助,親手將哈么妹寅哥合葬在了山崖之上,並在棺槨旁立了一塊石碑,在石碑上,他寫下了‘不滅’二字。
站在麻壩山寨前的兩座懸崖下,看著密密麻麻連綿不絕的棺槨,雲靖長嘆一聲:這就是蒼生?‘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他不知不覺詠頌了《般若心咒》,對著無盡的棺槨深深一鞠躬。
做完這一切,在孫長老的帶領下,雲靖跨上青鳥直接飛向羽山。
羽山仁壽峰集賢廳內,文浩聽完雲靖講述,面色平靜,倒是一旁的孫長老面色陰沉下來。
“雲靖,自古正邪兩道勢不兩立,雖然你得到邪道人的幫助,完成了任務,可你能知道邪教有沒有別的目的?還有,參悟《般若心咒》這等機密大事,你竟讓邪道人參與,你太糊塗,修真之人豈能感情用事?”孫長老口氣嚴厲責問道。
雲靖不知何故,對孫長老的話既不應答,也不反駁,竟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只是怔怔出神,沉默不語。
“雲靖,你這是什麼態度?”孫長老怒喝道。
雲靖不知被觸動了哪根神經,依然沉默無語。
文浩見狀微一皺眉,開口道:“雲靖,你可有話說?”文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法力。
雲靖這才驚醒,躬身道:“師尊,孫長老,恕弟子無禮!弟子剛才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是正道什麼是邪道,還請師尊、孫長老明示!”
“你,你怎麼正邪不分!”孫長老怒道。
文浩擺了擺手,平靜說道:“雲靖,那你說說你所理解的正道邪道!”
雲靖道:“弟子認為心正則道正,心邪則道邪!”
文浩笑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何為心正?何為心邪呢?”
雲靖躬身道:“這正是弟子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文浩道:“修真之人,於正於邪,理應辨明!何為正何為邪,這是涇渭分明之事,正道以大仁大愛之心以濟蒼生。邪道以大奸大惡之行專圖一己之利,故正邪自古誓不兩立!修真之人邪正之分,說到底也就是:是否損人利己!〞
文浩接著說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清濁分離,天地初成,天地靈氣孕育了女媧與伏羲兩位大能之士,女媧以大仁大愛之心創造了眾生,自始眾生繁衍,伏義悟天地大道創造八卦,開啟了人類智慧之源,自人類有了靈智,善良與邪惡並存,形成人性,所以其實我們每個人既有善良一面也有邪惡一面,善人則揚善棄惡,並以此為理念教化於人,是謂正道,而惡人則揚惡棄善,並以此為理念教化於人,是謂邪道!”
雲靖聽了,內心困擾得以冰釋,長吁一口氣道:“師尊,這麼說即便入了邪道,心存善良之人也可洗新革面重回正道?”
“不錯,正邪只是道不同,迷途知返,善莫大焉!”文浩晗首道。
“師尊,這世上正道必然是對,邪道必然是錯嗎?”雲靖又現出窮極其理的秉性,追問道。
“雲靖,你沒走火入魔吧?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孫長老在一旁怒道。
文浩沉默了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我文修之人應該窮極其理,不過正道邪道對錯問題卻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對錯只是人為判斷,同一件事情,站在不同道上站在不同角度就會有不同的判斷,唉!千年前那場正邪大戰即從論道開始的,孰是孰非,各執一詞,時至今日尚無定論!也許這是永久話題,永久的爭議,誰也無法解釋清楚,誰也無法下得了定論!”
雲靖一揖道:“師尊,孫長老,弟子這次沒有很好完成任務,內心有愧,正反省在執行任務過程中的對錯,冒犯之處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