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師兄,你怎樣?”花靜容趕至近前檢視傷勢,說話的同時已然遞上一粒丹藥。
曹鑫吞下丹藥,面帶痛苦之色,卻依然能夠穩穩站立。
“那家夥又沖過來了!”花靜容不及為曹鑫檢視傷勢,便聽見陸宏遠的示警聲從一旁傳來。
花靜容等人回頭看去,果然,那紅毛鬼僵已邁開步子再次向眾人沖來,胸前還斜斜橫著曹鑫的那把配劍。而紅毛鬼僵身後不遠處一片重重鬼影已然清晰可見。
“快跑!”孔飛白一聲大喝,眾人連忙回頭疾奔。
“不能把那東西引進村子,往那邊田裡跑!”花靜容奔跑中出言提醒眾人。
夜色下的村莊兩旁是連綿的稻田,似乎還有兩三口魚塘倒影著月光。五道人影在田埂間疾奔,陸宏遠此時已長劍入鞘,將嬌兒背在了背上。田埂雖然狹窄,但以青玄宗弟子的身法卻是如履平地。而身後緊追的紅毛鬼僵卻是體形高大而粗重,踏在田裡雙足便會陷於泥中。如此深一腳淺一腳的倒是慢慢與青玄宗的弟子拉開了距離。
青玄宗眾人似乎看到了逃脫的希望,更加腳下不停。二盞茶後六人已跑出田地,繞過了村子。回望三四十丈外那依然在田間費力奔跑的龐大身影,孔飛白松了一口氣,說道:“總算可以甩掉他了,我們再跑一陣,莫要給他機會追上。”
如此又跑了一刻鐘之後,回首望去已看不見那個可怖的身影,胖娃等人此時方才停下喘口氣。
“曹師兄,讓我看看你的傷勢。”花靜容稍稍緩了一緩,便急忙來到曹鑫身旁檢視起對方傷勢。
“有勞。”曹鑫客套一句,任其施為。
“肺腑有些內傷,但並無大礙。左手脫臼且骨頭或許有傷,我先幫你把脫臼的手臂接上吧。”片刻之後花靜容對曹鑫說道。
曹鑫點點頭,隨著“啪嗒”一聲響動,他瞬間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左手又能動彈了。
“不知身後那家夥是否還在追趕,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見曹鑫似乎並無大礙,孔飛白出聲催促大夥兒上路。
眾人點點頭,雖然都已疲憊,但師兄說得對——萬一那鬼東西還在追趕,那還是繼續前行的好!於是六人再次起行,好在不用繼續奔跑,只需快步而行即可。
如此走了個把時辰,估摸著走了也有三四十裡,身後依舊沒有動靜。六人漸漸放慢了腳步。
又走了一個時辰,想來身後的鬼怪已然放棄追趕。眾人找了塊平整的地方,撿了些幹柴升起了篝火。適才逃命之時除了胖娃背上的包袱,眾人的其他隨身之物都落在了馬車上,如今自然不敢再回頭去尋找。好在胖娃的包裡還裝著十餘個包子與五六個饅頭,眾人分而食之,雖然吃不飽,但好歹也能墊一墊。當然,吃不飽的那個主要還是胖娃。
吃完包子與饅頭之後,早已疲憊的胖娃與嬌兒雙雙在篝火旁睡去。而其餘的四名青玄宗內門弟子雖然也是疲憊,卻因心事重重,而無心睡眠。
“這兩天的事情太過蹊蹺。”說話的是曹鑫,他丟了法器配劍還負了傷,心情可想而知。
“確實蹊蹺,適才襲擊我們的人能動用那麼多鬼物與屍骸鬼僵,我想應該是九陰宗的弟子。”花靜容接話道。
“為何力源宗與九陰宗的人都要追殺我們?”陸宏遠心有餘悸的問道。
曹鑫皺了皺眉頭,有些猜測的說道:“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但我想,會不會和這兩個小孩有關?”
眾人沉默。
片刻之後曹鑫見無人接話,他繼續說道:“你們不覺得那小胖子的修為有些奇怪嗎?”
“有何奇怪?胖娃師弟很正常啊。”陸宏遠見曹鑫似乎要將矛頭指向胖娃,他忙出聲說道。
“正常?那小胖子修為平時看起來不過凝氣期五六層而已,昨日僅憑一人之力就能與那力源宗的煉氣期弟子糾纏。試問,陸師弟你在凝氣期五六層時能否與煉氣期弟子對抗?”曹鑫眉頭一挑,看著陸宏遠問道。
“這個······或許是依仗那小盾之妙。”話剛出口陸宏遠便搖搖頭,修為差距如此之大,僅憑一面小盾就能彌補嗎?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經此一說,孔飛白也回想起了剛才胖娃幫他抵擋屍骸鬼僵時候的表現。確實不像是凝氣期弟子能有的實力。然而他還記得長老臨行前的交待,於是出言說道:“萬長老與木長老臨行前曾經交待過我們,路上不得打聽兩個孩子之事。如今想來或許便與此有關。無論如何,胖娃都是我們的師弟,再說他厲害一些也確實幫了我們不少忙。再有兩三日我們便能回山,其他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多問為好。”
聞言,其他人皆沉思不語。二位長老臨行前確有交待路上不得打聽兩個小孩的情況,原本以為指的是那個小女孩嬌兒,如今看來未必如自己猜測一般。
又過了片刻,四人安排了守夜的順序,便各自睡去。
次日午時,一個小鎮上出現了六個大大小小又風塵僕僕的身影。這六人自然是胖娃等人,他們先在小鎮上飽餐了一頓,有花錢僱了車馬。兩日之後,他們終於回到了青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