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玄子耐心的等著,一直等到了醜時。一群野豬早已呼呼睡去多時,而他卻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的決定再等半個時辰,如果到時還沒有所謂的“幕後黑手”出現他就殺光這窩野豬了事。很快,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一切依然平靜,那窩野豬依舊睡得香甜,於是他決定不再等了!
只見他右手一番,手中憑空多出一把長劍。夜色裡劍身上有銀光流動,就如同天上的銀河一般。他縱身沖進山洞,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將這窩野豬屠戮殆盡。兇猛的野豬對於普通的獵人或有威脅,但對於修道之士來說,所需要注意的只是別讓汙穢的豬血弄髒了袍袖而已。
就當他欲要解決最後幾只野豬之時,他的胸前的衣襟裡的一張符籙突然發熱。而那張符錄正是與張家四周佈置的陣法相感應。出雲子低呼一聲:“不好!”,知道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顧不得剩下的幾只野豬,急急向回掠去。只是這時他已離村子有三四十裡遠,等他回到村子,已經小半個時辰過去。
出玄子進村之後首先去了張家檢視情況。發現陣法依舊完好,他鬆了一口氣。他也不顧夜深,徑直進到院裡,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張老漢和張大牛。查驗二人一切正常後,最終放下心來。
既然無事出玄子自然就回劉家休息,只是當他走進劉家大院之時卻發現了不大對勁——此時已是夜深,但劉家卻是燈火通明。劉老爺與劉詠德都在大廳裡,一副焦急的模樣。見老道士回來,二人連忙迎上前來。
“道長,兩個孩子不見了!”劉老爺顯然很是心急,見面就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眼含期待的看著出玄子。
老道士聞言一愣,說道:“劉老爺莫慌,快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劉老爺喘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說道:“剛才我等都在睡覺,不料家中來了只黑色的大狐貍。興平與那狐貍打鬥了起來,詠德與小虎也一起上前助拳。打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是讓那狐貍跑了。待各自回房才發現女人都昏厥在床上,而兩個娃兒都不見了蹤影。現在興平帶著小虎出去找孩子了,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聽完劉老爺的敘述,老道士心中暗罵自己糊塗,怎會中了妖怪的調虎離山之計。又怪自己一時疏忽,平日裡他住在劉家,以為自己人在此處便是最好的保護,就沒有給劉家佈下陣法。沒想到那狐妖竟然如此狡詐,趁著他去追野豬之時竟然對兩個娃兒下手!而與那狐妖的恩怨本是張家與狐妖之間的事。
劉家一番好意招待自己,如果因此而牽累劉家兩個娃兒有什麼好歹,叫他如何面對劉家?!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再說四尾黑狐那邊。近日讓野豬來村裡鬧事之時,它都會將自己的一絲魂氣附於其中一隻野豬的眼睛之上,這樣野豬所見之物它在遠處便也能看見。
原先此舉只是為了方便了解情況,而當昨日它在野豬的視角中看見火球落地的那一刻,它知道定然是那老道士出手了。只是它也奇怪,為什麼老道士沒有擊殺那些野豬,難道只是來嚇唬嚇唬野豬的?
狐疑之下,它就一直在附近的山林之中貓著。既然知道老道士就在村裡,它自然是有所忌憚。所以它一邊潛伏,一邊關注著野豬那邊的情況。然而在那火球之後野豬那邊就再沒什麼異常。
越是如此,小心謹慎的狐妖就越是狐疑。它已經打定主意,只要老道士不出現,它就在山上待著,反正它也沒有損失。
一直等到深夜時分,它突然察覺野豬那邊有所異樣。隨後它透過野豬的眼中看到了老道士正在二三十裡外的野豬窩殺戮。於是它靈機一動,心想既然老道士不在村裡,那此時去張家報仇豈不是正好。於是它風風火火的潛入村中,直奔張家而去。
到得張家院外,它毫不猶豫的想要翻牆進院。然而金光一閃,它一頭撞上了陣法,又被反彈了回去。毫無防備之下這一撞將它彈出老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它起身後恨恨的打量著面前閃著金光的罩子,用尾巴在上面抽打了幾下,估摸著想要強行破開這個陣法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大約一個時辰。
狐妖心知如果在此耽誤時間太長,老道士定然會回返,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無奈之下它就欲回返山林,可就如此走了它又不甘心,於是它尋著老道士的氣味來到了劉家。發現老道士殘留在此間的氣味要比別的地方多很多。它判斷這裡定是對方平日居住的所在。
狐貍悄悄探查了各屋的情況,當他發現有兩個小孩之時,心中便有了計較。它打算擄走兩個小孩,以此逼迫老道士服軟,然後令對方拿出一些好處來為它和它的女兒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進行補償。
計議已定,說幹就幹。它用它的一條尾巴幻化出一個分身,故意在劉家院中弄出聲響,並將各屋的男人迎出。而它的真身則趁機潛入房中擄走了兩個娃娃。
好在狐妖只想用兩個娃娃與老道士換些好處,從而不想太過激怒老道士,所以並沒有在劉家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