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石小磊漂浮著，面無表情，目光空洞，周身氤氳著黑色煙霧，牙齒尖銳細密，哪裡還有當初的陽光可愛小男孩的模樣。
徐楚河不由心臟一縮，一陣痛楚。
第一次在靈犀洞見到他，他被自己嚇到的場景；
將飯菜分給他，他卻嚥著口水捨不得吃也要帶給妹妹的場景；
解決鬼臉邪祟後，他滿眼星光崇拜地看向自己的場景；
堅定地渴望成為靈師保護妹妹，拿著乾柴當劍耍的場景……
一幕一幕在徐楚河的眼前浮現。
他只是一個孤兒，他只想活著啊！
“為什麼？！”徐楚河目光陰沉，緊緊咬住牙齒，三個字幾乎是從嘴巴里蹦出來的。
石嗔武嗤笑沒有回答。
“是因為石琴兒麼？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啊！”徐楚河忍不住大吼到。
石嗔武一滯，然後誇張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石嗔武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彎了腰。
“徐公子你可真是小瞧了我呢。”石嗔武停住了笑聲，臉上的表情收斂。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想問你們為什麼呢！”石嗔武突然誇張地大吼起來。
“是的，我的確喜歡琴兒，但是我根本沒有那麼喜歡她，至少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喜歡她，我之所以‘那麼喜歡她’不過是因為她是三長老的女兒。”石嗔武平靜下來緩緩開口。
“徐公子其實即便沒有琴兒，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你問我為什麼，我還想問你們為什麼。那些賤民有那麼重要嗎？為什麼你們要那樣看中他們的性命，”
石嗔武突然又提高了音量。
“明明身為靈師的你們為什麼要為他們冒險，你看他們感謝你們了嗎？他們記得你們嗎？”
石嗔武嘶吼了起來。
“你們不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人嗎？”
嘶吼完，石嗔武又顯得有些低落。
“為什麼？為什麼？呵呵。”
忽然石嗔武又抬起頭，看向徐楚河面目猙獰地嘶吼道：“因為我恨啊，我恨像你們這樣愚蠢、愚蠢的混蛋啊！”
說罷，石嗔武竟是淚流滿面，表情誇張又扭曲。
……
“小武，你藏在這裡躲好了，等阿爸回來。”
一個房間裡，一個男人將一個小男孩塞進床底，而屋外則到處傳來慘烈的叫聲，和驚慌的呼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