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幽暗。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走入這礦洞,但是徐楚河還是感到很不舒適。
那礦洞兩旁的牆壁上繪製的邪物們,一個個栩栩如生,目光灼灼,讓人難以分辨出那到底是畫的,還是真的邪祟偽裝其中。
越往前走,那種愈發真實,隨時可能從壁畫裡走出來的壓迫感愈發強烈。
徐楚河握了握腰間的枯木劍,愈是這種恐怖詭異的感覺,他愈是想要一探究竟。
“啪嗒,啪嗒……”
徐楚河緩緩走在這寂靜幽暗的礦洞之中,寂靜的礦洞內唯有他步履踏在石板上的聲音。
明明是一個人,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感到孤單。
面前栩栩如生的壁畫邪物注視,讓他有一種被圍觀的感覺。
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壁畫,但是卻止不住心中覺得它們是活物的感覺,這讓徐楚河渾身雞皮疙瘩繃起,心頭髮毛。
“啪嗒,啪嗒……”
步履緩慢,徐楚河感覺自己走了很久,這礦洞隧道長度似乎變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有石嗔武的陪伴,而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進入礦洞的原故,他只感覺這礦洞壁畫詭異的感覺遠遠超過了上一次。
“啪嗒,啪嗒……”
雖然徐楚河一直關注著兩旁的壁畫,但是在這狹窄幽暗的礦道內,五感被限制,聽感反而莫名地提升。
“啪嗒……”
他止住腳步,皺了皺眉。
停了一會,才繼續踏出腳步。
“啪嗒,啪嗒。”
再次停住,繼續踏出。
“啪嗒。”
止住傾聽,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陡然提速,徐楚河面色發緊,步履踏在石板上的聲音也變得急促。
忽地,徐楚河突然停止腳步,迴盪在礦道中的腳步聲突然一收。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徐楚河面色卻越發陰沉——他似乎在他自己的腳步聲中聽到了一個隱藏在他腳步聲中的腳步聲。
徐楚河原地矗立不動,側耳傾聽。
礦道幽暗寂靜,只有徐楚河舉著的火把火光悠悠晃動,打在洞壁上。
洞壁上的壁畫邪祟們依舊栩栩如生,但是卻好像失去了那種隨時會動起來的攝人心魄的感覺。
“啪嗒……”
徐楚河臉色驟變,這一次他的腳根本沒動,然而礦道里卻傳來了步履踏在石板上的聲音。
“啪嗒,啪嗒,啪嗒……”
聲音由遠及近,快速朝他靠了過來。
“啪嗒……”
一點微光亮起,徐楚河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提著油燈的麻衣包裹著的老人。
老人提著油燈的手掌乾枯,如同死屍一般。
“你又來我這百鬼洞做什麼?”聲音乾澀,陰冷。
來人正是三長老。
“三長老,我在礦洞中追到一個襲擊村民的邪祟,逃入了這裡,擔憂到它可能會傷到您所以我這才一路追了進來。”徐楚河半真半假地說道。
“呵呵。”三長老輕蔑地笑了笑,“我的安危,用得著你這小娃子擔憂?娃子在這個世界過多的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