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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梅三十歲上男人就死了,這些年一直忙著孩子工作,以至於把自己都搞忘記了。忘記了自己還有愛和情感的需要,等到孩子們都長大成家,一個個像離巢的小鳥飛遠了,才發覺這麼些年自己完全把自己忘記了。
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是個需要男人疼愛的女人。忘記了年輕時也是一個優雅美麗的女人。歲月就這樣在忙中溜走,等到想起來時,已經是日薄西山,人生只剩下一個短短的,不可盈握的小尾巴了。
那種空巢老人的孤單寂寞比潮水還要強烈地把韻梅淹沒了。她要強了一輩子,不願意跟孩子們訴說自己心裡的苦。她就那樣的委屈著自己,以至於精神都出現了問題。
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劉小四。這個淳樸善良的農村漢子,用他的細心呵護,溫柔愛惜,讓枯寂了那麼久的那顆女兒心又活過來了。
這個老光棍,樸實得就像路邊的一顆野草,不會說好聽的話,沒有多高深的文化。在別人眼裡,他們是不般配的,是有差距的。可是他對她的那顆心是真的,沒有摻雜了半分的功利和貪圖。
韻梅離開劉小四之後,總是想起他們那一段恬靜的時光。像普通的農家夫妻一樣,種菜種糧,喂雞喂鴨。
最主要的她還是個女人,盡管她已經過了青春靚麗的年紀,她還是強烈的需要男人的懷抱,需要有人疼愛呵護。
小兒子明秋跟韻梅最貼心,發現韻梅從農村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多了,每一次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提起劉小四。
明秋發現母親居然記得和劉小四在一起的所有事情,那些瑣碎的日常生活,那些莊稼,雞鴨,都像是珍藏在母親心裡的一顆顆珍珠,不經意間拿出來總是閃閃發亮,母親說起來的時候眼睛裡也有著幸福的光芒。
那一次,明秋問母親是不是想劉小四了,要不就把劉小四接到城裡來跟她做個伴。明秋發現母親居然臉紅了,有了那種戀愛中的女人的動人的羞澀。
明秋兄弟姊妹幾個一商量,覺得母親辛苦了一輩子,人生的暮年能夠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也是不容易。於是就決定讓母親去找劉小四。
“四哥,孩子們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以後我們就不分開了。”躺在劉小四懷裡,韻梅感覺到做女人的幸福。
“嗯,不分開了。我就怕我這個鄉下老頭子讓娃們丟臉。”
“丟啥臉,你是我的寶貝呢。以後走哪裡我都帶著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
“啥寶貝,就一粗俗的農村老頭,就你啊,拿我當個寶。”
“韻梅,你再唱一唱那個《天仙配》吧。你啊,就是我心裡的七仙女啊。”
“還說你粗俗,你也知道說這樣的話。我哪裡比得上七仙女啊。再說這大半夜的,也不怕吵著人家。”
“不怕,你這一唱,那趙全就不會在山頂鬼叫了。”
趙全的夜半歌聲悠悠地隨風傳過來。現在車車山附近的村民已經習慣了這午夜裡遊魂一樣的吟唱。
韻梅清清嗓子,小聲地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