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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中的場鎮隔天一次集。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了,再有幾回集就過年了。
古佛場原來的集就在馬路邊,道路窄,又是一個陡坡。一到趕集天,擺攤的,趕集的,還有過往的車輛,腸梗阻一樣的擠在一起。
現在,挨著那陡坡的中間橫著修了一條新街,所有的買賣交易就集中到這裡了。
流水一樣的人群擠在前後不到五百米的街道上,像是一群困在池塘裡的魚。
叫賣聲,討價還價聲,男人們的大嗓門,女人們的尖嗓子,小孩子們的哭鬧,沿街門市裡的音樂,滾滾的聲浪吵得人耳朵疼。
七老漢今天的菜賣得快,不到十點鐘就賣完了。七老漢就有些後悔今天的菜備得少了。
七老漢收拾好準備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劉小四背了滿滿的一背篼年貨,拉著秋兒的手走在人群中。
這個鬼東西,這老戀愛還談得跟小年輕一樣,眼氣老子是不是。七老漢有些嫉妒的嘀咕了一句,撿來的婆娘真的當個寶啊。不要哪天飛了,有你娃娃鬼哭狼嚎的。
“七哥,賣完了啊。正好我們一路回去吧。”劉小四拉著秋兒走過來。
七老漢斜著眼看著劉小四說:“小四,沒想到你還是個老騷包,看你這樣子,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劉小四臉一紅,趕緊放開秋兒的手。秋兒卻伸手過來又抓住了,緊緊地抓住。
“七哥。”秋兒也揚起臉來叫七老漢。
七老漢的心裡就顫了一下。這女人,那眉眼,那舉止,雖然老了也還是風情萬種的。這家夥,年輕時不知道多勾人啊。這樣的女人怎麼就便宜了劉小四這樣的家夥了。
“走吧,走吧。”七老漢推著車跟著劉小四和秋兒往外走。
“媽,媽……”一個穿得整齊幹淨的男人哭喊著向著七老漢他們跑過來。
七老漢和劉小四都嚇了一跳。
“明秋。”秋兒叫了一聲,呆在了路邊。
男人跑過來,跪在秋兒身邊,抱著秋兒的腿大哭起來:“媽,你跑哪裡去了,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明秋,明秋,媽到處找你,媽找不到你了。”秋兒把男人拉起來,伸手擦他的淚水。
明秋,原來秋兒不叫明秋,明秋是她的兒子。
這就是母親,也許她會忘了自己,但是不會忘記兒子。
“媽,我們回家。找到你了,這個年才算完美啊。”明秋拉著母親往路邊的一輛白色轎車走去。
七老漢呆住了,劉小四也呆住了。
劉小四伸出手,卻只是抓了一把冷冷的空氣。
人家的娃來找媽了,他算什麼呢,他憑什麼挽留呢?
秋兒,不,明秋的媽,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刮過他生命裡的一陣風。
風來的時候,他像樹葉一樣跟著舞蹈,風過了,他就像樹葉一樣飄落了。
樹葉怎麼能夠留住刮過的風?
“四哥,四哥,這是我兒子。”明秋的媽拉著兒子對劉小四說。
“哦。”劉小四哦了一聲不知道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