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辜一貴一雙眼睛就落到女人的胸脯裡去了。
剃胎毛的孩子不老實,一個勁的哭。孩子的母親忙著哄孩子,辜一貴也伸手來拍孩子。
說是哄孩子,那手就不老實了,就往人家女人胸前蹭。
那個女人有求於辜一貴倒是也沒出聲。辜一貴的膽子就大起來,居然把手伸到人家衣服裡面去了。
那女人就不幹了,隨手把旁邊放著的洗頭過的髒水就潑到了辜一貴身上。
女人說要帶著人來收拾辜一貴,辜一貴嚇得一個月沒敢上街。
辜一貴的大兒子辜良玉也跟著他學會了理發,因為有一門手藝,辜良玉人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是那張嘴會說話,倒也是討人喜歡。辜良玉就取了一個很漂亮的婆娘,梅家店的梅若雪。那婆娘真是有如雪後的梅花,嬌豔水嫩。
這樣漂亮的兒媳婦,辜一貴當然就動起了歪心思。白天看著,夜裡想著。看著眼饞,想著難受。這老公公就想幹那爬煙囪的事。
川中人把那種想打兒媳婦主意的老公公叫做爬煙囪的。不知道這爬煙囪和那種不要臉的事怎麼就扯到了一起,反正一代一代的川中人都這麼叫。
辜一貴惦記兒媳婦,可是兒子在家他也得不著手。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是惦記著,那就有機會。
改革開放後,心思靈活的辜良玉就帶了一幫人出去搞建築。
兒子出門了,就剩下兒媳婦帶著孫子在家。這一直惦記的老公公可就逮著機會了。
那時候川中人還種棉花,棉花還是很重要的經濟作物,每一家都很重視的。
辜一貴和兒媳婦梅若雪一起種棉花。兩個人都在苗田裡挖棉花苗。
初夏的時節,天氣已經有些熱了。梅若雪就穿著單衣單褲,那汗水一出,衣衫濕透了緊貼在身上,那女人玲瓏浮凸的線條就變得更加明顯起來。
梅若雪蹲在前面挖棉花苗。辜一貴跟在後面把棉花苗往筐子裡裝。
梅若雪那滾圓緊實的屁股就在辜一貴面前晃呀晃的,晃得辜一貴心裡兵荒馬亂的。
專心幹活的梅若雪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感覺屁股後面癢癢的像有東西在爬。初夏時節,地裡到處是毛毛蟲。梅若雪以為有毛毛蟲爬到屁股上了,反手就把挖棉花苗的鐮刀拍過去了。
這一刀拍過去,辜一貴捂著手就哇哇的叫起來了。
明白過事來的梅若雪氣得一臉通紅,脫下腳上的鞋,就用鞋底板去打辜一貴。
川中人的觀念裡,鞋底板打人是很大的侮辱,據說捱了鞋底板打的人要倒黴三年的。
這不要臉的辜一貴活該挨鞋底板打。
梅若雪也真是性子烈,連罵帶打的追著辜一貴滿地跑,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面。
滿山都是幹活的人,這辜一貴爬煙囪,挨鞋底的事很快就傳遍了車車山的角角落落,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辜一貴輸了錢,心裡不痛快,黑著一張老臉往家走去。
“爺爺,我爸爸今天回來了,喊你和奶奶過來吃夜飯。”沒到家門口,孫女翠兒就在路邊喊他。
“曉得了,翠兒你爸爸回了,是不是該給爺爺一點過年錢啊?”辜一貴的心裡高興起來。
“給你一個狗屁,你就曉得要錢。平時也不見你給我一分錢花呢。”翠兒是辜一貴小兒子辜學高的二女兒,她很反感的瞪了辜一貴一眼,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去了。
“這個該死的小東西,怎麼跟爺爺說話呢。”辜一貴抬手想要去打翠兒,翠兒已經跑出去老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