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姐妹,在山洞內,烏眼雞似的大眼瞪著小眼。
最後還是嫵骨敗下陣來,看著邪見道:“四姐有話就說,雖然我承認我長的好看,但經不住你這樣看,我會害羞的”。
若邪沒好氣的一個酒壺砸到嫵骨身上,嫵骨眼疾手快,一下就接住。
若邪道:“雖然你是個孕婦,按道理不應該喝酒,不過既然你都不打算要他了,那就沒必要顧慮,喝吧!記得當初,還是我偷著給你灌的酒,如今時過境遷,在陪四姐喝一場”。
嫵骨摩挲這那酒壺,小巧圓滾的瓶身,通體潔白無瑕,觸手溫潤,顯然不是一般的俗物。
嫵骨心底,泛起漣漪,若邪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石子投進水裡,然後水波盪漾。
仰頭就是一口酒,嫵骨道:“對不起!四姐”!
若邪道:“你是該說什麼對不起!不是現在,而是對這一千年來,你虧欠我們的”。
清淚砸下,不知燙了誰的手背。
“一千多年了,當初那個那個八個月抱上須彌山的嬰兒,轉眼長大,又經歷生死,如今又要面對抉擇,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孩子,好好窩在須彌不好嗎,非要來淌這紅塵的一場渾水,你快意恩仇玩的不亦樂乎,可又沒有想過真正在乎你的人,他們在你不在的這些歲月裡,是如何度過的,二哥、三哥、六弟都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可我不信啊!於是就給你占卜,窺探天機也好,折損壽命也罷!我就是要知道你在哪裡,可是我卻看不破你的命格,以前在山上,師父就說過,不要去占卜自家師兄妹們的命格,那時候我聽話,以為有什麼了不起的玄機呢,熟料…呵呵!那個老頭只不過是為了給你做掩護的一個說法而已,所以我怎麼都看不到你的命格,我仍舊不死心,將你的一切有關的東西,差不多摺進去了一大半,都無法引導你的命格。我產生了一度自我懷疑,後來我就在想,那好不看你的命格,就看看你是否還活著,運氣還行!在小五那裡,找到了你的一根頭髮絲,你知道我當時多激動麼!我趕忙占卜,用了你的頭髮絲,然後用盡我畢生所學,得道的是,只有你還活著的提示,可你那可命星一閃而過,快到我以為,那是個錯覺,後來我就開始在這四野尋找你,我走遍大川河流,走過荒無人煙的大漠,走過熙熙攘攘的街頭,都沒有你的影子,就在我準備放棄時,這才發現,似乎有一個人和我有著同樣的目標,後來我跟著他,走過他走過的路,看著那麼一個人,全然不顧一切,尋找著你,講真的,我越是尋找你,越是煩躁,煩躁我可能看到的是個假象,就像他們說的,你早就灰飛煙滅了”。若邪說的認真,時不時喝一口酒,嫵骨聽得認真,可臉上全是淚痕。
若邪道:“一千年的等待,無數個日日夜夜,鍾離鶸活的對麼悽迷,我看在眼底,一千年後,你回來了,你的命星閃爍,就在我以為,又是幻覺時,甲骨占卜的答案告訴我,是真的!這是真的!你回來了!我不敢置信,到現在都以為,這是一場夢。可是你回來了,一點時間都不給我們,你又這樣了,神魔之子!你讓我怎麼辦!你讓四姐怎麼幫你,連你的命格都看不破,我怎麼走下一步,去幫你啊”!
“四姐!別說了”!嫵骨低聲呢喃著,若邪將嫵骨擁進懷裡,緊緊的摟住,對於這個最小的師妹,他們幾個終究是捨不得。
嫵骨道:“四姐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告訴四姐,不必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若邪道:“我剛問那個老頭了,連他都沒有辦法,你能有什麼法子”。
那個老頭!能被若邪這樣稱呼的,那就只有那位了。
嫵骨心底一動道:“可是師父”?
若邪道:“自然是了”!
嫵骨道:“師父可還好”!
若邪道:“好得很呢!當年你死了不久,那個老頭子,就被雷劈了,就成了上神,然後我們都才知道,那老頭子竟是個上仙,雖然名不見經傳,窩在須彌,但似乎是他故意的,畢竟聽二哥說,那老頭好像跟九重天的太華大帝有些聯絡的,如今也不知道窩在那個逍遙地方,好不悠哉呢”。
嫵骨道:“師父成了上神!這可真的恭喜一下,其他的人呢?二哥、三哥、六哥呢?他們怎麼樣”?
若邪道:“比你好的太多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嫵骨道:“哦!好著就好,好著就好”!
若邪手下並不怎麼溫柔的,從懷中將嫵骨的腦袋掀起,迫使嫵骨看著自己。
若邪道:“別打岔!你以為你示弱,我就會被你忽悠過去了?說!你有什麼法子”!
嫵骨咳嗽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
嫵骨只好將自己的身份合盤托出,若邪內心聽得那叫是個群魔亂舞。
半晌、若邪道:“彼岸花的殘念,凝聚誕生的幽冥二帝,其中一個帝君,和你娘什麼勞什子崑崙山的最後一個人搞在了一起,然後生下你這麼個……不為天地法則所容許的神魔之子,然後為了讓你的神魔氣息變弱,你那娘就讓你死了活了,活了死了的,來回折騰幾次,你才能有可能勉強活下去”!!!!
嫵骨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差不多啦”!
若邪道:“你那個娘,就是創造你出來的那個娘,靠譜不”?
嫵骨嘴角一抽,想起王不留行的德行,心下一虛道:“應該靠譜吧!畢竟我也是她親生的”。
若邪滿眼懷疑道:“我怎麼覺著,這麼的不靠譜呢”?
嫵骨道:“誒喲!馬馬虎虎差不多啦!至少上次我死了,這不還是活過來了麼!那可是魂飛魄散誒!若有假我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若邪似信非信的點頭道:“這倒也是”!
嫵骨道:“總之我還會回來的”!
若邪道:“那這個孩子呢?你真的打算不要了”?
嫵骨手拂在肚子上,眼底一片神傷道:“四姐!她的父親當年就是一個解藥被生下來的,我不敢想,若是他知道他的孩子也逃不了這種宿命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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