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殺了他!你怎麼可以殺了他!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他何其無辜”!久青裙喘著粗氣,像一隻喪家的病犬一樣低吼著,面對這樣的久青裙,紅衣女子彷彿真的無所適從。
緊接著、在所有人沒有防備之下,電光火石之間,千燈先是一聲慘叫。
接著久青裙身子飛了出去,猶如一塊破抹布一般,被擊飛了出去。
鍾離鶸瞳孔一縮,接住紅衣女子,紅衣女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插在心口的匕首,然後緩緩吃力去看,被小蠶按在地上,刀架在脖子上,喘著粗氣的久青裙。
嫵骨卻是一笑,她能怪誰!
鍾離鶸低聲道:“嫵骨!你怎麼樣”!
千燈一驚,久青裙一愣,接著眼底是歇斯底里的不可置信和瘋狂,就那麼謙謙君子,這一刻一絲形象皆無,頹廢的將臉貼在地上,發出笑聲,那笑聲裡的瘋魔,只叫人聽得心下發怵。
千燈紅著眼眶道:“你是嫵姑娘”!鍾離鶸緩緩放好嫵骨,慢慢起身,走到久青裙眼前,手裡已然握著湛盧。
久青裙看著那劍,瘋魔動物眼底閃現一絲釋然,錯了!全錯了!一切都錯了!如果死能得到解脫,那就死吧!這樣他就可以去追傅驍那個孩子!這樣他就不用愧對的面對嫵骨了。這一刻他想逃避了,他們之間的糾葛,剪不斷理還亂,如果能用死結束,他願意。
嫵骨躺在地上,嘴角血跡溢位,她想說話,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胸口的疼痛,讓她一度窒息,可是看著久青裙的眼底,這一刻她是莫名的心疼。
那個自小到大,疼著她呵護她的大師兄,須彌那個寒冷的雪山,是大師兄給了她如沐春風的歲月,最小的小師妹,是幾個師兄師姐看著長大,八個月到了須彌,他們當中哪一個,不是把她當做孩子來看待,如今二人卻走到這個局面,以後她如何向師兄、師姐們交代,如何告訴他們……如何………
嫵骨無聲的呼喚著,師兄!可久青裙彷彿萬念俱灰,緊緊閉著眼眸,彷彿這塵世間的一切,都不想在看在眼底,一切都不值得留戀。
…………
砒霜攔住了鍾離鶸的劍,千燈想要做什麼,可她發現她什麼也做不了。
鍾離鶸眼底冰冷一片,看向砒霜,饒是見慣生死的砒霜,這一刻也扛不住鍾離鶸的眼神。
砒霜躲開鍾離鶸色眼神道:“主子!不希望他死的,至少不是現在,至少不是死在你手裡”!
鍾離鶸眼眸一閃,他知道砒霜說的是對的。收了劍,然後走到嫵骨身邊。
嫵骨看著鍾離鶸,眼角的淚不由得落下。
嫵骨道:“鍾離鶸!我又食言了,答應你不在受傷的”!
鍾離鶸道:“即便知道你的強大,可我總是無法接受,嫵骨!沒有以後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呢”!
這是一個、一個人說著保證不會,卻屢屢食言。一個人繃著神經,不知道自己哪一刻會崩潰,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會是怎樣事情的故事。
嫵骨祈求的看著鍾離鶸,鍾離鶸何嘗不明白嫵骨的祈求。
抱著嫵骨,來到久青裙跟前,嫵骨跪坐在久青裙身邊,胸口匕首刺眼,血、暗流不止,顯得嫵骨的嘴唇越發蒼白。
嫵骨顫抖的手,拂在久青裙的後背,久青裙身子一抖。
嫵骨艱難的道:“師兄!極北的那座雪山,當年我是真的、真的以為,那會是一輩子,很多次我懷念的,是須彌那回不去的時光,那無憂無慮的時光,大師兄!小七回來了,現在的小七,什麼也不怪了,大師兄好好活著,有生之年,我們定會再也不見了”。
久青裙顫抖的抬頭,看著嫵骨,變了容顏,可這一刻,久青裙絕的,這就是嫵骨,他的小七,可惜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鍾離鶸將昏了的嫵骨輕輕抱起,深深的看了一眼久青裙。
久青裙一言不發,似乎沒有一絲的生機。
帶所有人都走,千燈身子一鬆,趕緊撲上久青裙。
千燈道:“主子你沒事吧”!
久青裙呆呆愣愣,沒有一絲反應,千燈看的愈發著急,而一旁的砒霜,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面對千燈的聲聲呼喚,久青裙依舊沒有給任何回應。
砒霜見狀道:“我家主子,留了話給你,有一個人你去見見”。
久青裙眼眸一閃,似乎提起嫵骨,這才有了一點反應。
…………
邪見看著負傷的嫵骨,頓時一驚道:“怎麼搞的!好好的人出去一圈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