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遠垂著眼眸,教人看不清眼裡的情緒道:“屬下明白”!
………
虐清濁罰跪在禁水潭內,頭頂的瀑布砸下,跪在瀑布裡的虐清濁,那瀑布猶如千斤砸在自己身上,虐清濁依舊紋絲不動,因為這冰冷沉重的潭水,都不及他內心的沉痛。
腦子裡回想著逐漸變了瘋狂的父親,和那個最是嫵骨的弟弟。
妖又如何!一個人的出生是怎樣的,由不得人的選擇,父親既然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就沒有權利輕易奪走他活下去的權利,可如今父親的所作所為,泯滅人性道德,他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虐遠的傷,似乎比虐恪想象的還要嚴重。
第七次那小妖的心頭血獻給虐恪時,虐恪問了句虐遠的傷勢如何,因為就現在看起來,虐遠那蒼白的嘴唇看起來好像很是虛弱。
………………
昏暗的密室內,石柱上乾涸的血跡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新鮮血苔,那條鮫人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樣子,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別人還真的以為那是一條死魚了。
虐恪道:“若是身子不適,那就好生修養一段時日”。
虐遠心底一稟道:“屬下該死,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虐恪道:“是濁兒下手失了分寸,與你何干”!不得不說,這一刻的虐恪,是虐遠記憶力最熟悉的那個主子,他是那般的深明大度,那般的恩怨分明。
虐遠道:“公子只是心裡不痛快,他心裡還是惦記著主子,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主子又何嘗不是心疼公子呢”。
這話似是觸動了虐恪的惻隱之心,虐恪眼底一陣恍惚道:“這孩子以前柔柔和和,不跟人斤斤計較,我當然知道,那是他不將那些人放在心上,所以不在乎,真正在乎的人,哪怕,他皺一下眉頭,那個人都會心裡不舒服的”。
虐遠道:“亦如主子與公子父子二人”。
虐恪道:“那都是以前了,小孩子才是聽話的,那時候每每我回來,都會歡欣的來找我,那時候我就是他敬仰的存在啊”!
虐遠道:“這一點屬下想,在公子心裡,您永遠是最高的那個存在,不會變的”。
虐恪道:“哦!是麼?你是如何如此肯定的”?
虐遠道:“都說父子連心,主子到如今都那般心繫公子,公子只是不理解主子的苦心,所以…帶日後公子定會明白主子的苦心的”。
日後!是啊!一切指日可待,虐恪眼睛一眯,眼底又是那片痴癲,似乎感覺,勝利就在眼前。
虐恪道:“是的!你說得對!本座現在只是需要時間,待時間一到,本座大功告成之日,濁兒定會明白,本做的良苦用心”。
虐遠頷首,垂在虐恪身後不語,而虐恪眼下看來,身上邪氣越發的中,痴癲眼底,滿是勝券在握。
虐恪放聲大笑,在大笑間身影消散如煙般消失了。
虐遠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隻小妖,眼眉一挑,似乎有點意外。
他意外什麼?可能是意外,這小妖竟能如此會裝,竟都騙過了虐恪。
想著虐遠的身影一閃,也消失在原地,獨留這一室的空曠了。
一切恢復安靜後,空曠的密室,除了迴盪著淡淡的水流之外,還有一下似有似無什麼東西拍打石面的聲音,仔細看去原來是那小妖的魚尾在顫動了一下。
水裡悄然冒出一顆腦袋,原是那藍眼小妖,而這小妖慢慢睜開眼睛,眼底一片疲憊。
藍眼小妖道“您可還好”?
小妖死魚眼一翻道:“死不了”。
藍眼小妖道:“再等等、我們的時機就要到了”!
虐傾城似乎情緒不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再無下文,藍眼小妖似乎很敏銳。